第47章 初见格林德沃（1/2）

铁门在身后合拢的沉闷回响，如同敲响了一口埋葬时光的丧钟。塔顶房间的阴冷和死寂，比螺旋石阶上感受到的还要浓重十倍。空气粘稠得几乎无法呼吸，充满了石尘、腐朽和一种……心灵力量枯竭后留下的虚无气息。

幽蓝色的魔法萤石高悬，像一只冷漠的巨眼，俯瞰着这间毫无生气的囚室。光秃的黑色石壁，简陋的石床，以及房间中央背对着他们，坐在一张破旧木椅上的佝偻身影——这就是曾经叱咤风云、令整个欧洲巫师界闻风丧胆的盖勒特·格林德沃的全部世界。

当房门被推开，邓布利多站在门口，身影被身后微弱的光线勾勒出的瞬间，那椅中的身影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。然后，是极其缓慢的，带着骨骼摩擦般令人牙酸的滞涩感，他转过了头。

时间的刻刀在他脸上留下了残酷的痕迹。曾经惊才绝艳的容颜被深深的沟壑吞噬，枯槁的皮肤紧贴着嶙峋的颧骨，灰白干枯的长发杂乱地披散，如同秋日荒原上的野草。然而，当他抬起眼帘，那双异色的眸子——一只是冰封湖面般的浅蓝，一像是熔融黄金般的暗金——射出的光芒，却瞬间撕裂了所有苍老的假象，锐利、冰冷，带着一种洞穿灵魂的审视和……一丝极其隐晦、几乎被五十年的孤寂磨平却终究未曾熄灭的复杂火焰。

他的目光先是死死锁在邓布利多身上，在那张同样布满岁月年轮、此刻却流露出难以掩饰震动的脸上逡巡。那眼神像是贪婪的旅人终于见到了绿洲，又像是濒死的囚徒看到了行刑者，充满了矛盾至极的情绪。然后，他的视线才极其缓慢地、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评估，扫过邓布利多身后的两人。在瑞博恩异常的银发和冰蓝眼眸上停顿了半秒，异色瞳孔微微收缩，随即落在全身紧绷、魔杖虽未举起但戒备姿态十足的西弗勒斯身上，那干裂的嘴角猛地向上扯起一个充满讥讽的弧度。

“带着随从？哼……”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皮，却奇异地残留着某种蛊惑人心的磁性碎片，“看来不是我所期待的……私人叙旧，阿不思。”他将“私人叙旧”几个字咬得极重，带着露骨的讽刺和某种更深沉的意味。他的目光重新钉回邓布利多脸上，语气瞬间变得冰冷刺骨，“那么，伟大的邓布利多教授，带着你的新宠和保镖，大驾光临我这寒酸的牢房，是想做什么？重温一下我们那场……未尽的决斗？还是迫不及待地想再次向我宣讲你那套……‘爱能拯救一切’的、令人作呕的陈词滥调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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