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0章 不负（2/2）

“我说过——”他的声音穿透风暴，“谁敢动她，我就让他灰飞烟灭！”

“轰！！！”

撞击之处，空间塌陷成黑洞，法则乱流如潮水般喷涌。叶尘的左臂当场炸裂，鲜血洒落如雨，却被苏璃隔空一引，尽数凝结成晶莹血珠，悬浮于空中，仿佛供奉于命运祭坛上的圣物。

而那九幽冥皇的残念，在心火焚烧之下发出凄厉哀嚎。他的魔躯寸寸崩解，最终只剩下一团漆黑的核心，仍在不甘地挣扎。

“还不死心？”叶尘冷冷俯视，手中凝聚起最后一道心火之矛，“那就让你看看，什么叫真正的‘命有所归’。”

他转身，看向苏璃。

两人目光交汇。

无需言语，命运已然相通。

苏璃轻轻点头。

刹那间，她抬手一引，那枚合璧的玉佩飞出，与叶尘投出的心火之矛融为一体。金焰交织，化作一支通体流转着誓约符文的长枪，枪尖所指，连时间都为之冻结。

“此枪，名为‘不负’。”叶尘低语。

下一瞬，长枪破空！

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，没有法则崩碎的轰鸣。那一击，仿佛只是轻轻一点。

可当枪尖触碰到黑核的瞬间，九幽冥皇的所有记忆、执念、野心，全都被点燃。他看到了自己曾经身为正统战神的模样，看到了他因贪恋命织之力而堕入魔道的那一刻，看到了无数因他而死的灵魂在虚空中无声控诉……

“原来……我早已输了。”他在消散前喃喃道，“不是输给了力量……而是输给了……真心。”

黑核熄灭，余烬飘散。

九道光柱逐一崩塌，残存的古皇意志或臣服、或湮灭，命盘彻底稳固。天地异变开始逆转：倒流的星辰回归轨道，龟裂的大地愈合如初，紊乱的时间恢复正常流动。

森林重新生长，石碑上的文字定格为永恒。

风停了。

云散了。

阳光第一次洒落在这座沉寂万古的神殿之上。

叶尘缓缓降落，双膝一弯，竟是单膝跪在苏璃面前。琉璃羽翼在他身后渐渐消散，化作点点金光，融入她的命织之网。

“我来接你了。”他说，声音沙哑却坚定。

苏璃望着他，良久，终于伸出手，轻轻抚上他的脸颊。指尖微凉，却让叶尘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。

“你说过要带我看遍山河万里。”她轻声道，“现在，可以出发了吗？”

叶尘笑了，眼角竟有些湿润。

他站起身，牵起她的手：“走吧。这一路，不会再让你一个人睡去了。”

两人并肩走出神殿，身后是崩塌的封印遗迹，前方是未知却光明的天地。

而在遥远的星空尽头，某处隐秘的深渊之中，一双睁开的眼睛缓缓闭合。

“命织已醒……游戏，才刚刚开始。”一个低沉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声音呢喃道，“等你们真正踏上‘终焉之阶’时，才会明白……所谓命运，不过是更高层次存在的棋局罢了。”

无人听见。

唯有风，吹过新生的草原，卷起一片花瓣，飞向远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