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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4章 血蚀笔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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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色门扉轰然洞开的余震尚未散尽,整座九渊山便已失声。

不是寂静,而是——被抽走了回响。

风停了。雪尘悬于半空,如凝固的灰烬;断崖边缘垂落的冰棱,滴至半途便僵在虚空,晶莹剔透,内里却再无一丝水光流转;连那三根熔金巨柱顶端的瞳仁,锈斑游走之势也骤然一滞,仿佛时间本身被一只无形巨手攥紧咽喉,只余下喉骨摩擦的、令人牙酸的“咯咯”轻响。

唯有朱砂之心,在搏动。

咚——!

一声,比先前更沉,更钝,更像是一柄万钧重锤,裹着熔岩与青铜的冷硬,狠狠砸在天地胎膜之上!

叶尘右膝裂口幽光微颤,缠绕朱砂之心的山髓细线,倏然绷紧如弦!

“铮——!”

不是金属震鸣,而是某种更高维度的法则之弦被强行拨动所发出的嗡响。细线表面,幽蓝冷光寸寸龟裂,浮现出蛛网般的暗金纹路——那是山髓在承压之下,自发淬炼出的契约筋络!三圈缠绕,此刻竟如活物般收紧,勒进朱砂之心表层那层薄薄的墨色薄膜,渗出三道细若游丝的赤金血线,蜿蜒而下,直坠叶尘膝裂深处!

一股滚烫、暴烈、带着远古山魂怒意的灼流,顺着山髓细线,逆冲而上!

“呃啊——!”叶尘喉头一甜,却硬生生将那口翻涌的血气咽了回去。他眼白之上三道暗金纹路骤然明灭,明时如熔金泼洒,灭时似深渊吞光,每一次明灭,都牵扯得他整条脊椎铜纹狂跳,仿佛有无数青铜铸就的龙爪,在他骨缝间反复抓挠、叩击、重塑!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指甲深深抠进掌心,皮肉绽开,却没有一滴血渗出——所有溢出的血珠,刚离体便化作青灰色雾气,被肘弯符种无声吸摄!

那符种表面,青铜巨龙盘踞如山,龙首低垂,双目紧闭。可就在山髓细线绷紧的刹那,龙口内幽蓝冷光,骤然收缩为一点寒星!

寒星幽邃,不散不耀,却让人心神剧震——仿佛它并非光源,而是……一个正在急速坍缩的、通往未知纪元的微型黑洞入口!所有光线、声音、乃至气机波动,只要靠近三寸,便被无声吞没、压缩、提纯,最终凝成一道纯粹到极致的“承”意,反向灌入叶尘脊椎!

同一瞬——

厉铮左肩胛处,幽蓝山髓逆冲天灵!

那奔涌之势,已非江河,而是决堤的星海!幽蓝冷光自肩胛裂隙中喷薄而出,却不再射向门内,而是悍然倒卷,沿着他颈项、下颌、眉心一线,逆冲而上!发梢最先承受不住,根根炸开,泛起浓重青铜锈色,随即蔓延至额角、太阳穴……整张脸,竟在呼吸之间,覆上一层薄薄的、金属质感的青铜釉光!

他双目圆睁,瞳孔深处,幽蓝山髓如旋涡旋转,映出的却不是墨色门扉,而是叶尘后颈凸起的“口”字雏形!两股同源之力,在虚空中遥遥对峙,又彼此牵引,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幽蓝气旋,气旋中心,赫然浮现出一个残缺的“承”字轮廓——“亠”横如山脊,“丿”斜似断崖,唯独缺了那最后一笔“口”,仿佛一张未合拢的嘴,正无声嘶吼着某种被剥夺的完整!

“嗬……”厉铮齿缝间挤出破碎音节,左膝重重砸在青石上,碎石飞溅,却未发出半点声响——声音,已被那幽蓝气旋彻底吞噬。他左手五指痉挛般张开,掌心向上,一道细微到近乎不存在的“空”,悄然扩大半寸。

那“空”,并非虚无。

是绝对的“不可存在”。

是法则层面的抹除权柄,无声无息,却精准地,悬停于叶尘后颈凸痕正上方三寸之处!仿佛一把无形的铡刀,刀锋已抵住命脉,只待“口”字彻底成型,便落下斩断!

黑影鸦青斗篷下,左掌所握之“空”,无声扩大半寸。

就在此刻——

朱砂之心搏动节奏,忽滞半拍。

咚……!

那鼓点般的搏动,毫无征兆地,漏了一拍。

山影翻涌的狂潮,猛地一滞,如同被扼住咽喉的巨兽,所有奔流的熔金脉络、游走的青铜铭文、鼓荡的墨色薄膜,齐齐凝固!山腹深处,那道暗金裂隙,却在这一滞之间,骤然扩张!

嗤啦——!

一道细微却刺耳的撕裂声响起,仿佛陈年帛书被蛮力扯开。裂隙边缘,暗金光芒如液态火焰般沸腾、翻卷,一缕气息,悄然渗出。

那气息……不属于九渊山。

没有山髓的幽冷,没有朱砂的炽烈,没有墨符的沉郁。它清冽、古老、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“澄澈”,仿佛初开混沌时第一缕未染尘埃的太初之气,又似万载寒潭最深处,那一泓不生不灭的静水。

这缕气息甫一逸出,便凝而不散,化作一缕薄雾,袅袅升腾。

雾中,金色篆纹缓缓浮现。

不是九渊山的熔金符文,不是墨符环的幽暗墨线,更非山髓的幽蓝冷光——是纯粹的、流淌着神性辉光的金色篆纹!笔画古拙,结构玄奥,每一笔都蕴含着无法解读的至高意志,却又在叶尘瞳孔收缩的刹那,与他眼白之上明灭的暗金纹路,产生一种血脉相连般的共振!

上古神戒……残缺铭文!

“呃——!!!”

叶尘喉间终于滚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!那声音沙哑、破碎,仿佛砂纸磨过青铜,又似山岳在无声崩塌。他眼白之上三道暗金纹路明灭骤乱,不再是严丝合拍的搏动,而是疯狂闪烁、明灭不定,如同即将超载焚毁的熔炉!他指尖无意识抠进掌心更深,鲜血终于涌出,却在离体瞬间,被肘弯符种龙口内那一点寒星吸摄殆尽,化作更幽邃的冷光!

就在这混乱欲溃的临界点——

墨色门扉边缘,一缕锈红血丝,自虚空无声渗出。

它蜿蜒而下,如一条微小的、饱饮了万古悲怆的赤蛇,不疾不徐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宿命轨迹,直直滴向叶尘摊开的左手手背!

“啪。”

轻响微不可闻。

血珠落地,却未溅开。

它在接触叶尘皮肤的刹那,骤然化开,如墨汁滴入清水,迅速晕染、蔓延,勾勒出一个清晰、稳定、带着青铜锈蚀感的笔画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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