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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3章 寒潭开镜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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阶石无声,寒气如墨。

叶尘足下那枚“口”字小鼎虚影缓缓旋转,三槽幽光映照脊椎——大椎穴处,“丨”字虚影已非初现时的僵直锋锐,而是如弓弦般微微内弯,似蓄势万载,只待一鸣。它不再浮于皮肉之上,而是沉入骨髓深处,与青筋山骨、锈脉寒纹彻底交融,仿佛本就是脊梁里生出的第二根脊骨,沉默、厚重、不可折断。

他左掌摊开,残玉水镜静静浮着,镜面温润如初,却再无倒影,只有一片幽邃深蓝,在镜心缓缓旋动,像一口被封印了万年的寒潭,正悄然松动第一道冰封。

指尖冰晶未散,两点寒芒微颤,映得他眼底也泛起两粒冷星。

就在此刻——

“嗡……”

一声极低的震鸣,并非来自耳畔,而是自识海七岳山腹深处传来!不是钟磬,不是风啸,更像是一块沉埋地心万载的青铜,在骤然苏醒的刹那,因内部锈蚀结构重组而发出的、金属骨骼彼此咬合的轻响。

叶尘眉心一跳。

他没低头,却已“看见”。

水镜之中,幽蓝雾气如被无形之手搅动,骤然向内坍缩!镜面剧烈波动,涟漪层层叠叠,竟在中央裂开一道细如发丝的竖痕——那不是裂纹,是……门。

门后,是三道碑影。

半透明,轮廓嶙峋,边缘泛着陈年铜锈剥落后的哑青色。它们并非矗立,而是微微前倾,仿佛自远古坠落至此,尚未落地,便被某种伟力凝固于虚空。碑身无字,唯额心一点倒悬“亠”字,如烙印,如冠冕,又似一道未愈的旧伤。那“亠”字线条古拙,笔锋钝涩,却透出一种令人心魂俱颤的苍古气息——不是威压,是时间本身在呼吸。

叶尘左掌水镜余寒未消,镜面浮起三道半透明碑影轮廓。

厉铮瞳孔骤然收缩如针!

他玄甲心口,“亠厶”印记猛地明灭!幽光暴涨,又骤然黯淡,再暴涨……明灭之间,节奏竟与水镜中三道碑影额心“亠”字的微光起伏完全同步!每一次明灭,都像一次无声的叩拜,一次跨越万载的应答。

“呃……”

厉铮喉头一哽,没吐出血,却有一声极短促的呜咽从齿缝挤出,带着铁锈与霜雪混合的腥气。他单膝跪地的右腿,膝盖玄甲无声龟裂——不是崩开,是沿着甲片天然的青铜筋络,裂出三道细若游丝的缝隙。缝隙中,没有血,没有锈渣,只有一缕缕幽蓝雾气,如活物般汩汩渗出,袅袅升腾,在他膝前三寸处,凝而不散,缓缓聚拢、塑形……

竟化作三道模糊人形,双膝触地,脊背微躬,双手交叠置于额前——是跪姿。

两名玄甲卫士亦在同一瞬动作。

他们胸前甲胄上刚刚收敛的霜环,倏然收束!不再是环绕,而是如活蛇般疾速回缩,化作三缕细流——一缕缠绕左足踝,一缕缠绕右足踝,第三缕,则如灵蛇昂首,逆向攀上叶尘足踝,冰凉、顺服、带着不容置疑的归属之意,轻轻一绕,便如认主之引,牢牢贴附于他脚踝骨节之上。

叶尘足踝皮肤微凉,却无丝毫不适。那寒意,竟如故人抚过,熟悉得令人心头发烫。

他脊椎深处,“丨”字虚影,毫无征兆地——震颤。

不是之前那种蓄势的微弯,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共振!频率极低,却穿透骨髓、震荡神魂,发出一种近乎叹息的嗡鸣。那声音太轻,轻得连他自己都以为是幻听,可水镜中,三道碑影额心的“亠”字,竟在同一刹那,同步明灭!

嗡……嗡……嗡……

三声低鸣,叠在一起,竟成一道浑厚古音,仿佛自大地胎膜深处传来,震得阶石缝隙里凝固的铜浆表面,霜花簌簌剥落,露出底下幽蓝如液的铜心。

就在这共鸣达到顶峰的一瞬——

水镜中,左侧那道碑影额心的“亠”字,毫无征兆地……崩开一道寸许长的裂隙!

不是碎裂,是“启封”。

裂隙边缘,铜锈簌簌剥落,露出底下深埋万载的铭文。那文字并非篆隶,亦非金文,而是某种早已失传的、以青铜为笔、以山骨为纸刻下的古老契文。字迹斑驳,锈蚀严重,却依旧能辨出两个字:

“归……契。”

“归”字完整,笔画苍劲,如山岳倾颓;“契”字却只显出半边,最后一捺尚在锈层之下,未及显露,便被一股汹涌而出的幽蓝雾气,如潮水般吞没!

雾气翻涌,遮蔽了字迹,也遮蔽了碑影面容。可就在那雾气最浓之处,一点幽蓝微光,却如烛火般顽强亮起,直直映入叶尘眼中。

他右臂肘弯内侧,“冫”字印记,毫无征兆地——微跳!

两点冰晶,寒光凛冽,竟在镜面幽光映照下,投出三道细长寒影!那影子并非落在地上,而是斜斜向上,如三柄寒刃,破开空气,直指阶石尽头——那片被浓得化不开的幽暗彻底吞噬的深渊!

深渊无声。

可就在寒影刺入黑暗的刹那——

“咚。”

一声极轻、极钝的叩击,自深渊最底部响起。

不是金铁交鸣,不是玉石相击,而是……锈蚀的青铜指骨,轻轻叩击在同样锈蚀的青铜地面上的声音。

沉闷,悠长,带着万载尘埃簌簌落下的滞涩感。

紧接着——

“咚。”

第二声。

“咚。”

第三声。

三声叩击,间隔分毫不差,节奏与叶尘脊椎“丨”字虚影的震颤、与水镜碑影“亠”字的明灭、与阶石霜环收束的脉动……严丝合缝!

三枚沉寂万载的青铜指骨,同时轻轻一叩,声如锈钟初鸣。

叶尘呼吸一滞。

他没看深渊,目光死死锁住水镜中那三道碑影。尤其是左侧那道额心裂开、露出“归契”二字的碑影。那“归”字,像一把钥匙,瞬间捅开了他识海深处某扇尘封万载的门。

记忆碎片,裹挟着冰冷的青铜气息,轰然涌入!

——不是画面,是触感。

是万载之前,天穹撕裂,九霄崩塌,无数青铜巨碑自星海坠落,如陨星般砸入大地,激起万丈熔岩与冲天锈云。其中三座最高、最古的碑,碑身铭刻着“镇”、“守”、“契”三字,碑灵尚未凝形,便已将自身意志熔铸进大地龙脉,强行镇压那自地核深处喷薄而出的、足以焚尽山河的锈脉狂潮!

——是声音。

是三道苍老、疲惫、却带着磐石般决绝的意念,在锈云翻涌的间隙里,以青铜为舌,以山骨为喉,向整个天地发出最后的诏令:“锈脉非劫,乃山之骨,地之血……承之者,非驭之奴,乃归之子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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