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6章 思念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清晰而汹涌。（2/2）
“常规议程。”周惟清简略地带过，显然不想在宝贵的相聚时间里多谈工作，“倒是你，刚才路上我还在想，要是你们班主任不准假，我就只能把车停门口，隔着栏杆看你几眼了。”
姜南星被他的想象逗笑：“那明天党校论坛头条就是‘某市长痴望党校，疑似行为艺术’。”
周惟清也笑，侧头看她一眼，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：“为了见你，上头条也值。”
他带她来到一家环境幽静的江南菜馆。包厢早已订好，不大，但布置雅致，窗外是小桥流水的庭院景观，竹帘半卷，隔绝了外界的喧嚣。
服务生上好菜，轻轻带上门离开。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人。门关上的声音刚落，周惟清便站起身，几步走到姜南星身边，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，再次拥入怀中，低头吻了下来。
这一次的吻比车上更加绵长细致，仿佛在品尝失而复得的珍宝。姜南星仰头回应着，能感受到他胸膛下快速而有力的心跳，和自己如鼓的心跳共鸣。他的手臂紧紧环着她的腰，将她牢牢锁在怀里，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，却又让她无比安心。
“惟清……”她在吻的间隙轻声唤他，声音娇软无力。
“嗯。”他应着，吻却不停，从她的唇移到脸颊，再到耳垂，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侧，“让我好好抱抱你……就一会儿。”
他真的只是抱着她，下巴搁在她发顶，手臂收得很紧，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。姜南星安静地靠在他胸前，听着他渐渐平复的心跳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爽的须后水味道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——他平时很少抽烟，除非压力极大。
“最近……很累？”她轻声问，手指无意识地卷着他西装外套的纽扣。
“看到你就不累了。”周惟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，带着笑意，“不过现在抱着，又觉得更累了——不想松开，不想回去开会，就想这么待着。”
姜南星从他怀里抬起头，踮脚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：“先吃饭，菜要凉了。”
菜是周惟清提前点好的，都是清淡可口的时令菜：清炒河虾仁、蟹粉豆腐、鸡汁百叶结、荠菜春笋，外加两小盅冰糖炖雪梨。
“时间紧，简单吃点。”周惟清给她布菜，将虾仁仔细剥好放进她碗里，“看你笔记记得那么厚，脑力消耗大，得补补。”
饭菜可口，但两人似乎都吃得不多，更多的时间用在互相凝视和低声交谈上。姜南星说起最近学习的趣事和收获，眼睛亮晶晶的；周惟清分享了些林林的成长片段——小家伙又长高了，棋艺进步了。
“对了，”饭吃到一半，姜南星想起什么，放下筷子，语气变得略微认真，“有件事，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。”
“嗯？”周惟清也停下动作，看着她。
“是昨天下午，课后和几位同学闲聊时听说的。”姜南星斟酌着用词，“一位来自咱们省其他市的同学，说听他那边组织部一个朋友提起，武市发改委刘主任夏天到龄，接任人选市委已经在考虑，范围好像……包括我。”
她观察着周惟清的表情。他脸上并无太多意外，只是眼神稍稍沉凝了一些，拿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。
“南星，”他开口，语气是罕见的慎重，“按组织原则，我不该，也不会向你透露任何尚未公开的人事酝酿信息。这是纪律，也是对我们双方的保护。”
姜南星的心微微一沉，但随即点头：“我明白。”
“但是，”周惟清放下茶杯，目光直视着她，深邃的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信任与骄傲，“作为你的丈夫，看到你凭自己的努力和实绩走到今天，看到你在党校如饥似渴地学习进步，我有责任提醒你——接下来的一段时间，你可能需要面对比在党校学习更复杂的局面。一些关于重要岗位人事变动的传闻会越来越多，而你，因为近期的出色表现和这次学习经历，很可能被置于传闻的中心。”
他的措辞极其谨慎，但意思已经非常明确。姜南星屏住呼吸，听着他继续说下去。
“你可能会听到各种声音，有鼓励，有期待，也会有质疑甚至非议。你会感受到无形的关注和压力。”周惟清伸手，隔着桌子握住她的手，掌心温暖而有力，“我想让你知道的是，无论外界如何纷扰，你要做的，就是你在党校正在做的事——心无旁骛，专注提升自己。你的履历、你的实绩、你这两个月的学习成果，是你最硬的底气。其他的，交给组织程序，交给时间。”
他没有说任何具体的职位名称，没有透露任何内部讨论细节，但却清晰地勾勒出了她即将面临的环境，并给了她最核心的定心丸：专注自身，相信组织。
姜南星望着他深邃而坦荡的眼睛，心中那点因为传闻而起的细微波澜，渐渐平息下来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坚定的清明。“我懂了。”她轻声说，反手握住他的手，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，“就像你说的，我只需要做好姜南星该做的事。学习，思考，准备。至于机会来不来，什么时候来，以什么方式来，那不是我能控制的，也不是我该费心揣测的。”
“对。”周惟清的眼中露出赞许和欣慰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，“就是这个态度。”
压力被说开，反而成了一种鞭策。姜南星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。她歪头看着他，嘴角勾起一抹调皮的笑：“周市长，你这算不算……变相的‘家属思想政治工作’？做得还挺到位。”
周惟清被她逗笑，方才严肃的气氛一扫而空。伸手将她揽进怀里，下巴搁在她发顶，声音里带着笑意和浓浓的宠溺：“那姜局长对这次‘思想政治工作’的成效还满意吗？需不需要……再深入谈谈？”
最后几个字，他压低了声音，在她耳边呵着热气。姜南星耳根一热，轻轻捶了他一下：“周惟清，你正经点！”
“对着你，很难一直正经。”他低笑，却还是松开了她，只是手依然揽着她的肩，“说真的，很满意。我家夫人，从来都是这么通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