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埋葬瘟疫人,寻找治愈法(1/2)
村口的晨雾里飘着股化不开的腥甜,那是艾草和消毒水盖不住的、生命逝去的味道。陈光庆站在村口的荒坡上,望着坡下横七竖八的草席,指节捏得发白——短短三天,瘟疫带走了二十多个乡亲,再不下葬,恐生更大的祸端。
“光庆哥,挖不动了!”十三娃里最大的石头甩着磨出血泡的锄头,声音带着哭腔。
荒坡的土硬得像铁,几个壮丁轮流上阵,半天也只刨出个浅坑。
李老栓蹲在一旁咳嗽,咳得腰都直不起来,手里的烟杆早熄了,却还在无意识地摩挲:“这土邪性,跟焊死了似的,再这么拖下去,太阳一晒……”话没说完,就被一阵风裹着的馊味堵了回去。
陈光庆咬咬牙,转身看向人群后的汉子——这汉子名叫大虎,生得膀大腰圆,之前在镇上扛粮,百八十斤的麻袋能扛着跑。可此刻太极却垂着头,盯着自己的双手发愣,那双手曾抡起扁担打跑过土匪,现在却连锄头都快握不住。
“大虎!”陈光庆喊了一声,“别愣着了,现在不是犯怵的时候!”
大虎猛地抬头,眼里通红:“光庆哥,我知道该干活,可……可这埋的都是咱乡亲啊!”他声音发颤,“昨天王婶还给我塞过红薯,今天就……”
“正因为是乡亲,才得让他们走得安稳!”
陈光庆打断他,把一把铁锹塞到他手里,“你力气大,先开个坑样,咱们跟着挖!”
大虎攥紧铁锹,深吸一口气,走到荒坡中央,猛地将铁锹扎进土里。“嘿!”他大喝一声,腰腹发力,硬生生撬起一大块土。
那土块足有磨盘大,他却像提筐似的甩到一旁,溅起的泥点沾了满脸。有了第一个坑样,村民们也跟着动起来,可土实在太硬,没一会儿,就有人开始喘粗气。
大虎看在眼里,突然丢下铁锹,蹲下身,双手抓住土块,直接用手刨了起来。“大虎,你疯了!”陈光庆惊呼,想拉他,却见太极手背被碎石划出道道血痕,他却像没知觉似的,一下下把土往旁边扒。
“这样快!”大虎瓮声瓮气地说,“多刨一锹,乡亲们就能早一刻入土!”
看着大虎像头蛮牛似的用手挖地,手上的血混着泥土往下淌,村民们也红了眼。石头放下锄头,跟着用手刨;李老栓颤巍巍地捡起小铲子,一点点刮着土;陈光庆则扛起铁锹,跟着太极的节奏,一锹接一锹地往坡下甩土。
不知过了多久,太阳升到了头顶,第一个深坑终于挖好了。
大虎直起身,甩了甩手上的血和泥,刚想说话,却眼前一黑,差点栽倒。陈光庆赶紧扶住他,却见他手心的血泡全破了,渗着血的泥土在掌心里结成了块。
“你这憨货!”陈光庆又气又心疼,从怀里掏出块破布,想给他包扎,大虎却摆摆手:“没事,还能挖!”
可刚走两步,大虎却突然“噗嗤”笑了出来。陈光庆一愣,问他笑什么,太极指了指自己的手,又指了指坑:“你说咱这算啥?以前在镇上听人说‘铲土机’,我看我现在就是个活的,还是用手刨的‘铲土机’!”
这话一出,原本沉重的气氛竟松了些。石头擦了擦脸上的泪,笑着说:“那我就是小‘铲土机’!”李老栓也叹了口气,嘴角带着点笑意:“那我就是老‘铲土机’,慢是慢了点,却也能出份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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