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第十四集 天玄宗的“废柴”药童（1/2）
天玄宗的“废柴”药童
天玄宗，丹堂。
这里是灵药的海洋，是丹香的源头，是无数弟子梦寐以求的晋升捷径。
但对于林凡来说，这里却是他的炼狱。
丹堂的后山，有一座专门用来堆放废料的山谷，名为“弃药谷”。
这里终年弥漫着一股腐烂与焦糊混合的刺鼻气味。
此刻，林凡正弯着腰，在一座高达数丈的“废药山”前，用一柄钝得几乎砍不动柴的铁锹，费力地将一筐筐发霉、烧焦、甚至长满毒斑的灵草残渣，铲到旁边的推车上。
汗水浸透了他的灰色粗布弟子服，紧紧地贴在瘦削的脊背上。
他的指甲缝里满是黑泥，脸上也蹭满了灰尘，只有那双眼睛，依旧清澈而明亮，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坚毅。
“哟，这不是我们的‘理论大师’林凡吗？”
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传来。
林凡头也没抬，只是默默地加快了手中的动作。
三名身穿青色弟子服、胸前绣着丹炉徽章的弟子，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。
为首的那人，名叫周通，是丹堂外门的一名小管事，也是林凡的死对头。
“林凡，你这铲得也太慢了吧？”周通走到林凡身边，用脚踢了踢他刚装了半筐的废药，“李执事说了，今天这批废药必须在天黑前处理完。你要是完不成，嘿嘿，今晚的‘辟谷丹’，可就要从你下个月的月俸里扣了。”
周围的弟子发出一阵哄笑。
在天玄宗，底层弟子的伙食就是“辟谷丹”。虽然味道难吃，但能维持基本的生存。若是连这都吃不上，就只能靠自己去山里挖野菜，或者活活饿死。
林凡握着铁锹的手，猛地收紧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
他缓缓直起腰，转过身，看着周通，平静地说道：“周师兄，这批废药是昨天‘丙字三号丹房’炼制‘筑基丹’失败后倒过来的吧？”
“哦？眼力不错嘛。”周通挑了挑眉毛，“怎么？你想说什么？想说这些废药里还有救？”
“没错。”林凡指着那堆废药，“这批‘龙须草’，只是火候没掌握好，药性流失了三成，但剩下的七成，完全可以用来炼制‘凝血散’。还有这些‘火灵芝’的根茎，虽然主体被烧焦了，但根须里还蕴含着大量的火灵力，用来培育‘火属性菌类’再好不过。”
“哈哈哈哈！”
林凡的话音刚落，周通和他身后的弟子，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，笑得前仰后合。
“林凡啊林凡，我真不知道该说你天真，还是该说你蠢！”周通笑得眼泪都出来了，“这些废药，是宗门花了大价钱买来的，结果炼废了，只能倒在这里。你以为你是谁？丹堂的长老吗？你说能用就能用？”
“再说了，”周通凑近林凡，压低了声音，语气中充满了恶意，“就算你说的是真的，这些东西能变废为宝。那也是你该操心的事吗？你的任务，就是把这些垃圾处理掉！懂吗？”
“你要是真有那本事，你怎么还是个连灵力都聚不起来的‘废柴’？”
“废柴”两个字，像是一根毒刺，狠狠地扎进了林凡的心里。
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
是的，他是废柴。
因为他天生经脉闭塞，无法修炼灵力，无法成为一名真正的炼丹师。所以他只能做一个处理废药的药童。
“怎么？戳到痛处了？”周通看着林凡那痛苦的样子，感到一阵快意，“我劝你，老老实实地把你的活干完。别整天抱着那些破烂的丹书做白日梦。什么‘药性反应’，什么‘元素搭配’，那都是歪理邪说！宗门的丹道，才是正统！”
“把这些废药处理完，你要是敢私藏一株，我就打断你的腿！”
周通冷哼一声，带着手下的人扬长而去。
林凡站在原地，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，拳头紧紧地握着，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肉里。
鲜血，顺着指缝滴落，滴在了那堆散发着恶臭的废药上。
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。
他的脑海中，回荡着周通的嘲笑声。
“歪理邪说……正统……”
他猛地抬起头，看向那座高耸入云的丹堂主峰。
那里，此刻正飘来一阵浓郁的丹香。
那是李执事刚刚炼制成功“筑基丹”的异象。
而这里，却是堆积如山的废料，和刺鼻的恶臭。
“为什么……”
林凡低声嘶吼着，声音中充满了不甘。
“明明同样的药材，为什么有的人能炼出神丹，有的人却只能炼出废渣？”
“丹道，真的只是靠天赋，靠灵力的精纯度吗？”
他不相信。
他从小就痴迷于草药，他看过宗门藏书阁里所有关于草药的典籍。他发现，很多草药之间，存在着某种特定的“相生相克”关系。只要掌握了这种关系，就能以弱胜强，化腐朽为神奇。
但他没有灵力，无法亲自炼丹验证。
他所有的理论，都只能停留在书本上。
“难道……我真的只能一辈子，跟这些垃圾打交道吗？”
林凡看着自己满是污泥和血污的双手，眼中闪过一丝绝望。
就在这时。
一阵山风吹过。
一张夹在废药堆里的、泛黄的草纸，被风吹起，轻轻地拂过了他的脸颊。
林凡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那张草纸。
这是一张记录着某种丹方的草稿，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，还有各种奇怪的符号。
“这是……”
林凡的目光，瞬间被上面的内容吸引住了。
“……火灵草三钱，土元根二钱，以水为媒，加热至七十度，反应三刻钟……生成物为‘赤血粉’，可用于修补经脉……”
这上面的记录方式，与宗门的丹方截然不同。
它没有那些玄之又玄的“天地灵气”、“阴阳调和”，而是用最直白的数据和步骤，记录了整个炼制过程。
“七十度？三刻钟？”林凡喃喃自语，“这是什么计量方式？”
他从未见过如此精确的丹方。
在宗门的丹方里，火候永远是“文火”、“武火”、“猛火”，时间永远是“一炷香”、“一个时辰”。
而这个丹方，却精确到了“度”和“刻钟”。
“还有这些符号……”林凡看着丹方角落里，画着的一个奇怪的圆圈，里面写着“O2”。
这是什么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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