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章 玩具（1/2）

商县令的目光重新落在商南舟身上，见他依旧神情恍惚，不由冷哼一声。

窗外雨声渐密，打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声响，更添几分凄凉。

“南舟，”他终是开口，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，“为父今日便与你把话挑明。你若再执迷不悟，休怪为父不讲情面。”

商南舟缓缓抬头，布满血丝的双眼透着倔强，紧抿的嘴唇显露出内心的挣扎。

“那沈家哥儿如今不过是个寡夫郎，你何苦自毁前程？”商县令强压怒火，语重心长道，“你可知，为父为你谋划多年，只盼你能光耀门楣。如今你却……”

话未说完，商夫人忽然冲过来，泪流满面地跪倒在地：“老爷，都是妾身的错！求您再给南舟一次机会！”

商县令冷冷扫了她一眼，衣袖一甩：“慈母多败儿，南舟变成今日这般模样，都是你惯出来的！”

转而对商南舟厉声道：“从今日起，你给我闭门苦读，专心准备明年的乡试。莫要再提和离与沈家哥儿之事，若再让我听到半个字，家法伺候！你别忘了，今年会试，罗晓禾的兄长也会下场，很有可能位列三甲，他们罗家起复在望。”

顿了顿，语气更显森冷：“你若再执迷不悟，休怪我心狠手辣，对那沈家和沈家哥儿不客气！”说罢，重重拂袖而去。

商南舟闻言，浑身一震，眼中闪过一丝痛楚。

他望着母亲憔悴的面容，又看向父亲决绝的背影，终是缓缓闭上双眼，一滴清泪无声滑落。

夜深人静，商南舟回到县衙外的府邸。这座三进三出的宅院，是罗晓禾的嫁妆。

县衙内宅本就狭小，加之商县令纳了美妾后，内宅更是纷争不断。

自打成亲后，商南舟便搬进了这座宅子，商夫人也常在此留宿。

商南舟独坐窗前，窗外秋雨绵绵，心中苦涩难言。

他深知父亲的脾性，如今商县令在香山县根基稳固，权势日盛。

若违逆父命，父亲定会对沈家和沈清钰不利。

可他对沈清钰的思念，早已深入骨髓，又岂是说断就能断的？

这些年来，罗晓禾倒是识趣，从不主动出现在他面前。

自生下女儿后，更是对他避而不见，形同陌路。

即便他将玉儿接入府中，安置在兰香院，她也始终保持着沉默，未曾流露半分不满。

想到那个意外得来的女儿，商南舟眼中闪过一丝厌恶。

他对罗晓禾本就毫无情意可言，根本提不起半分兴趣。

谁知那夜她竟在酒中下药，让他糊里糊涂做了父亲。每每想起此事，他都觉得荒唐至极。

商南舟自嘲地勾起嘴角，眼中尽是苦涩。

曾几何时，他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，如今却被困在这般荒唐的境地中，进退维谷，举步维艰。

翌日，阴雨依旧缠绵不绝。沈清钰上午悉心照料着两个孩子，待午后哄睡他们后，便百无聊赖地倚在窗前，望着檐下滴落的雨珠出神。

一闲下来，秦牧时那挺拔的身影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在眼前，连带想起秦家与林婉华的种种。

他轻叹一声，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，深知必须找些事来分散这恼人的思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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