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晴空之下－废墟之上（2/2）

“你们太过分了！”苏婉猛地抬起头，眼眶通红，“这是我们的家！我的手包里都是私人用品，你们凭什么检查？”她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，可身体的颤抖还是暴露了她的恐惧。

林薇安站在母亲身边，心里又慌又怕，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委屈。她的手机就放在旁边的小几上，手机壳是陆景言去年送她的，上面印着小雏菊，里面存着她和陆景言的聊天记录，还有昨天和爸爸练钢琴时录的视频。那是她的小世界，是她藏着的温柔，怎么能随便给别人看？

“这……这是我的手机，”她小声开口，声音带着恳求，“里面没有什么‘证据’，都是我和爸妈的照片，还有我弹钢琴的视频……能不能不拿？”她抬起头，看向女调查员，眼里还含着眼泪，像只受惊的小鹿，希望能得到一点同情。

可女调查员只是摇了摇头，语气没有丝毫松动：“林小姐，这是规定，请配合。如果你们拒绝，我们只能采取强制措施。”

“强制措施”这四个字，像一块石头砸在林薇安心上。她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词，更没想过会用在自己身上。她转头看向母亲，苏婉的肩膀垮了下来，眼里的愤怒慢慢变成了绝望，她对张妈说：“张妈，把我的手包拿过来。”然后又看向林薇安，声音轻得像叹息：“薇薇，听话，给她们吧。”

林薇安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，砸在礼服的裙摆上，又晕开一小片痕迹。她慢慢拿起茶几上的手机，手指在手机壳上摸了摸那朵小雏菊，像是在和它告别。然后，她把手机放进了女调查员递过来的证物袋里，指尖碰到证物袋的塑料膜，冰凉的触感让她猛地一颤。

女调查员接过手机，又指了指她手里的小坤包——那是妈妈上个月送她的生日礼物，浅粉色的皮质，上面绣着小小的珍珠。林薇安咬了咬嘴唇，慢慢打开包，里面只有一支口红、一张她和陆景言的合影小卡片，还有一块小小的玉坠，是奶奶生前留给她的。

“只是这些……没有别的了。”她小声说，怕女调查员不信，又把包翻了过来，让里面的东西都露出来。女调查员扫了一眼，确认没有问题，才合上包，还给了她。

林薇安接过包，紧紧抱在怀里，像是抱着最后一点温暖。她抬起头，下意识地想找陆景言——以前不管遇到什么事，景言哥都会站在她身边，帮她解决。比如小时候她被隔壁的狗吓到，是景言哥把她护在身后；比如高中时她钢琴比赛紧张，是景言哥在后台给她递水，说“薇薇别怕，你弹得最好”。

她在人群里找到了陆景言。他站在客厅的角落，他的妈妈正拉着他的胳膊，凑在他耳边说着什么，表情很严肃。陆景言的目光也在看她，那双总是带着温柔的眼睛里，此刻满是焦虑和挣扎。当他的目光和她的目光对上时，林薇安看到他下意识地想朝她走过来，脚步都动了一下。

可他妈妈立刻用力拉住了他，还伸手挡在了他身前，挡住了他看向她的视线。陆景言的身体僵了一下，他回头看了他妈妈一眼，又转过头看向她，嘴唇动了动，像是想说什么，可最终，他只是慢慢地、慢慢地垂下了眼帘。

那一刻，林薇安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。比听到爸爸出事的消息，比被调查员检查手机，还要疼。她以前总觉得，景言哥是不一样的，他会永远站在她这边，不管发生什么事。可现在，他只是垂下了眼睛，连一句“薇薇别怕”都没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