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3章（1/2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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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在盛怒中的曹操，被司马懿这番话彻底激怒了。但贾诩和程昱见状，也立即齐声附和：主公明鉴，我军虽占地更广，但在人口、兵力、经济乃至人才储备方面，皆不及寇封。若再行此策，只怕会雪上加霜。当务之急应是安抚百姓，笼络世家，从长计议。
随着三位重臣开口，站在后排的陈群、满宠等人也纷纷进言劝谏。看着麾下谋士们异口同声的谏言，曹操长叹一声：诸位总是说要徐徐图之。可孤今年已五十有六，还能等得起几个春秋？
确实，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，曹操将在公元220年病逝。如今已是211年初春，留给他的时间已然不多。况且这一世面对寇封屡战屡败，头风发作也更加频繁，恐怕大限还要提前。
殿内群臣闻言皆是沉默。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，即便智谋超群的贾诩也束手无策。
就在此时，一匹染血的战马突然冲入宫门。马背上的信使后背插着羽箭，声嘶力竭地喊道：八百里加急！鲜卑大军进犯幽州渔阳、右北平诸郡，田豫将军难以抵挡，将士伤亡惨重！恳请丞相速发援兵，迟则幽州危矣！
烽火骤燃，那名传令骑士话音未落便栽 ** 背，铁甲与青石板相撞发出刺耳铮鸣。城门校尉见状立即带兵合围，铜盔反射着夕阳余晖，血色令旗已快马加鞭奔向丞相府。
军医们撕开骑士染血的战袍时，发现三支狼牙箭贯穿其胸腹，伤口凝结着紫黑色的血块。这个从渔阳郡连续换乘七匹战马的信使，最终在吐出最后半块肺叶碎片后停止了呼吸。
未央宫的铜漏滴至戌时，急报才传到正在议事的百官耳中。刘协扶着鎏金龙首站起来时，象牙笏板在御案上敲出凌乱的脆响。年轻的 ** 没有注意到，身旁的魏王正用指尖慢慢刮磨着剑柄上的龟纹漆雕。
魏王...刘协的声音像被掐住脖子的雏鸟，鲜卑人的铁骑都快踏破居庸关了...
曹操突然抬眼的动作吓得执金吾碰倒了青铜雁灯。跃动的火光里，丞相冠冕下的阴影中闪过一丝豺狼般的凶光。
此刻的渔阳城外，秃鹫正在争夺一具具挂着碎肉的骨架。素利的鹰旗插在某座燃烧的了望塔上，弥加的部众正在把汉军俘虏的耳朵串成项链。田豫站在城垛后望着南方的驿道，他的佩剑已经砍出七处卷刃——这些来自草原的豺狼，这次竟纠集了整个部落能拿得动刀的男人女人。
田豫静立渔阳城头，遥望漫山遍野的鲜卑骑兵，胸中翻涌着难言的郁结。
......血染城垣。
田太守！鲜卑攻城兵力已逾十万，再这样下去，不出三日，渔阳必然失守！校尉的嘶喊穿透战鼓。田豫紧握长枪，脸上凝结的血痂遮不住眼中怒火。
这些蛮夷终究是养不熟的狼！
当年曹公雄踞北方时，这些胡人俯首称臣，进献良马珍宝。如今见曹公连番受挫，立即露出獠牙反噬。可恨！可诛！
即便精通边务如田豫，此刻也感到深深无力。面对十倍之敌，纵使边关将士骁勇善战，终究难挽颓势。
主公援军不日即至！只需再坚守三日！田豫声震城楼，青冀联军正星夜北驰，必能及时驰援！诸君随我死守！
数千守军爆发出震 ** 吼，再度扑向攀城的鲜卑敌兵。田豫横枪立于箭垛之间，鎏金枪尖不断绽放血花。
这位文武兼备的边关大将确实了得——治政安民可做能臣，临阵杀敌堪称骁将。正是有他坐镇，幽州防线才未即刻崩溃，为曹操赢得调兵遣将的宝贵时间。
此刻邺城大殿上，刘协颤抖的嗓音刚落，曹操眼中已燃起滔 ** 火。他正全心谋划对付寇封，岂料鲜卑竟敢趁火 ** 。这股盘踞北疆的祸患，迟早要连根拔起！
北境告急，烽火燃起。
曹操沉吟片刻，环视众人：鲜卑犯边，幽州危急，诸君有何良策？
殿堂之上，汉帝刘协面色铁青。那位权臣目无君上，令他暗恨入骨。然此刻曹操所思所虑，唯有边关战事。
如何退敌而不损根本？此乃当务之急。若与鲜卑缠斗过甚，日后何以制衡寇封？
帐下诸将纷纷请缨。曹仁振臂高呼：末将愿往！必教胡虏血染黄沙！阎行、曹真等亦群情激昂。
曹操颔首。铁血手段自是上策，然...
二十万鲜卑铁骑非易与之辈。纵使获胜，折损数万精锐，届时寇封挥师北上，又当如何？
此时贾诩抚须轻笑：丞相，此乃天赐良机。诩有一石二鸟之计。
曹操目露精光：文和速速道来！
贾诩从容道：寇封常言天下汉人是一家。今北疆百姓遭难，何不以天子诏令，命其率军讨虏？
以下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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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诩言罢，程昱与司马懿神色微动，眼底浮现几分明了，再看向贾诩时，不禁暗自叹服——这贾文和，果真不愧“毒士”之名，连此等计策都能筹谋！
刘协却蹙眉发问：“朕的诏令虽可颁布，但寇封并非愚钝之人，岂会亲自领兵北上？即便他击溃鲜卑，又如何保证能安然返回江南？”
曹操闻言轻笑，已然参透贾诩之计。见天子疑惑，他抬手示意贾诩继续。贾诩从容答道：
“陛下，丞相，寇封效仿刘备仁德之道，对治下百姓施恩，此恰成其致命软肋！他既宣称‘天下汉人一家’，若拒不出兵抵御鲜卑，言辞便不攻自破。届时北方百姓乃至其麾下子民必生怨怼，民心自当归于陛下与丞相，北方之患亦可瓦解。”
稍顿，他眸光渐冷：“若他应诏出兵，丞相可待其与鲜卑两败俱伤时发兵围剿，一举灭尽寇封与异族。更可遣密探广传陛下诏令，激天下人之愤慨——纵他寇封想退缩，为保全苦心经营的仁义虚名，亦不得不战！”
一席话毕，满座悚然。此乃 ** 裸的阳谋！寇封若拒诏，仁德之名尽毁，百姓离心，世家唾弃；若接诏，则堕入死局，进退皆亡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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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
古语有云，纵使寇封入此彀中，其麾下北征之师亦必全军覆没！
时值建安二十四年季秋，朝堂论战再起。
左丞相贾文和设下连环毒计：纵使寇家军能尽诛鲜卑，曹孟德亦不会令一兵一卒生还荆楚。此乃进退维谷之局——或损兵折将，或身败名裂！
曹操闻计抚掌大笑，连日阴郁一扫而空。即刻颁下诏令：贾卿经纬之才，当擢为太尉，赐千金！此等殊荣，竟令素来老谋深算的贾诩一时怔忡。
（建安二十四年冬月记事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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