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时光里的永恒（1/2）

春节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，我抱着刚领到的年终奖，去老房子接妈妈回新家过年。推开院子门时，正看见妈妈在橘子树下修剪枝叶，金黄的阳光落在她的白发上，像撒了一层碎金。

“回来啦？快进来，我给你煮了红薯汤。”妈妈笑着招手，手里的剪刀轻轻放在石桌上。我走过去，刚要帮忙收拾工具，就看见石桌的角落，放着一颗小小的橘子糖——糖纸是我去年带来的那种，边角被风吹得微微卷翘，却完好无损。

“这是……”我拿起糖纸，指尖轻轻摩挲着。

“早上我修剪树枝的时候，树枝突然晃了晃，这颗糖就落在了桌上。”妈妈擦了擦手上的泥土，眼里带着笑意，“肯定是阿柚放的，知道你今天回来，给你留的。”

我把糖纸放进兜里，心里像被红薯汤的热气熏得暖融融的。走进厨房时，红薯汤的甜香扑面而来，妈妈正站在灶台前搅拌着，我刚要上前帮忙，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：“红薯要多煮一会儿才甜，你小时候总等不及，每次都被烫得直跺脚。”

我回头，看见厨房门口的阳光里，阿柚正站在那里。蓝校服的颜色在阳光下格外鲜亮，齐耳短发上沾着一点橘子叶的碎末，眼睛里映着灶台的火光，亮得像小时候的星星。

“阿柚！”我轻声喊她，生怕惊扰了这难得的清晰。

她笑着走进来，站在我身边，看着锅里的红薯汤：“我帮妈妈看着火呢，你放心，肯定煮得软软糯糯的。”妈妈在一旁笑着点头，手里的勺子轻轻搅动着，像是早就习惯了阿柚的存在。

那天下午，我们三个坐在橘子树下，喝着红薯汤，聊着天。妈妈说起我小时候的趣事，说我三岁时第一次吃红薯汤，把汤汁洒了一身，还笑着说“甜，还要吃”；阿柚说起我小学时的糗事，说我第一次学骑自行车，摔在巷口的泥坑里，哭着喊“阿柚救我”，结果她只能在旁边帮我把自行车扶起来；我说起大学时的日子，说我第一次独自离家，晚上躲在被窝里哭，醒来时发现枕头边放着一颗橘子糖。

夕阳西下时，妈妈去厨房准备晚饭，院子里只剩下我和阿柚。她坐在石凳上，看着橘子树，突然说：“其实，奶奶给我的任务，不止是陪你长大。”

我愣了愣，看向她。

“奶奶说，她这辈子最遗憾的，就是没能看着你长大成人，没能陪你走过人生的每一个重要时刻。”阿柚的声音轻轻的，带着一丝温柔，“所以她拜托我，替她陪着你，替她看你考上大学，看你找到喜欢的工作，看你拥有自己的幸福。现在，我做到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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