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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褪色的橡皮擦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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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书桌第三层抽屉的最里面,摸到了那块快要被遗忘的樱花橡皮擦。

橡胶表面的粉色已经斑驳成淡灰,边角被岁月啃得圆润,唯独侧面用银色马克笔写的“阿柚”两个字,还剩半截清晰的笔画——那是我小学三年级时的笔迹,歪歪扭扭,却把“柚”字的竖弯钩拉得老长,像要勾住什么东西。

“你居然还留着这个。”

阿柚的声音从台灯旁飘过来,我没抬头,却能想象出她的样子:永远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校服,齐耳短发垂在脸颊两侧,眼睛亮得像浸在水里的玻璃珠。她凑过来时没有风,桌上的便利贴却轻轻掀了个角,那是我昨天写的论文提纲,密密麻麻标注着“周一交稿”。

“小时候你总抢我的橡皮。”我把橡皮擦翻过来,背面还留着一道浅浅的牙印,那是五年级那次数学考试,我有道题算错了,急得要哭,阿柚突然在我耳边说“咬一口橡皮就不会慌了”,结果我真咬了,她却笑了整整一节课,说我像只护食的小仓鼠。

那时候的日子过得慢,慢到一块橡皮擦能用上大半年。阿柚总在我写作业时出现,有时趴在桌边看我练字,有时用指尖碰一碰我的铅笔尖,让线条突然歪出个可爱的弧度。她从不提自己的事,我也不问,只当她是某个住在我房间里的、调皮的好朋友。我会把妈妈切的苹果分她一半,虽然每次回头,那半块苹果都还好好地放在那里;我会跟她分享考试考了满分的喜悦,她会围着我转圈圈,让书架上的书轻轻晃动,像是在鼓掌。

可什么时候开始,我不再跟她说话了呢?

大概是上了高中,书桌渐渐被习题册堆满,我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,台灯亮到深夜,却再也没听见她在耳边说“别熬了,明天再写吧”。有次我考试失利,趴在桌上哭,明明感觉有人轻轻拍我的背,我却猛地抬头,只看见空无一人的房间,窗外的路灯把树影投在墙上,像张牙舞爪的怪物。我当时突然觉得,阿柚可能只是我小时候臆想出来的玩伴,是孤单时给自己找的慰藉。从那以后,我再也没主动跟她说过话。

“你看这个。”阿柚的声音轻轻的,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飘忽。我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看去,书桌上的相框里,是我小学毕业时的照片。照片里的我站在最左边,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,而在我身后半步远的地方,空气像是被揉皱了似的,有一片淡淡的、几乎看不见的光影,像个模糊的轮廓,正朝着镜头的方向。

我猛地站起来,心脏跳得飞快。我以前看这张照片时,总觉得那里的光线怪怪的,却从没想过……

“那时候你非要拉着我拍照,”阿柚的声音里带着笑意,“可我站在你旁边,相机根本拍不到。最后没办法,我只能凑得近一点,再近一点……”

我伸手去摸照片里的那片光影,指尖碰到的却是冰凉的玻璃。眼眶突然就热了,我想起高三那年的生日,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吃蛋糕,蜡烛吹灭的瞬间,我下意识地说了句“希望阿柚永远都在”,然后就看见桌上的蛋糕叉轻轻动了一下,奶油上多了个小小的、歪歪扭扭的“柚”字。

那时候我以为是风,原来不是。

“我以为你不想理我了。”阿柚的声音低了下去,我转头看她,发现她的身影好像比刚才淡了些,校服的蓝色也变得模糊,“你上大学后,很少回家,每次回来,都对着电脑忙到很晚。我试着碰你的书,碰你的笔,可你都没反应……”

我鼻子一酸,眼泪终于掉了下来。我想起去年暑假,我在家赶论文,写到凌晨三点,实在困得不行,趴在桌上睡着了。迷迷糊糊中,我感觉有人把一件薄外套盖在了我身上,那外套上有淡淡的、像阳光晒过的味道。我当时以为是妈妈,可第二天问起,妈妈却说她根本没进过我的房间。

原来一直是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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