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1章 残魂归墟生变数，古道仙踪觅生机（1/2）
青冥神山的战后余韵，还未完全消散。山巅之上，曾经染血的青石已被新的苔藓覆盖，玄真帝君与炎武大帝的衣冠冢前，素白的祭幡在微风中轻轻摇曳，发出细碎的声响。阿宇坐在不远处的崖边，一袭素色长衫衬得他面色愈发苍白，星穹剑被他横放在膝头，剑身的星辰纹路黯淡了不少，仿佛也在为这场大战的牺牲而沉寂。
数日前，他从昏迷中醒来，清虚道长耗尽了三百年的修为，才将他体内紊乱的力量抚平，又以九转还魂丹续了他燃烧过度的生机。只是那股深入骨髓的疲惫，却不是丹药与修为能够轻易驱散的。他望着崖下云海翻涌，眼前总会浮现出玄真帝君消散时的模样，那位仙风道骨的老人，最后望向他的眼神里，没有遗憾，只有期许。还有炎武大帝，那个一生桀骜的汉子，在以身殉道时，只留下一句“替我守好三界”，便化作漫天火光，燃尽了幽冥魔兵的主力。
“盟主。”
一声沉稳的呼唤，打断了阿宇的思绪。他回头望去，只见裂天妖皇缓步走来，这位曾经威震一方的妖族霸主，如今褪去了一身戾气，身上的铠甲还留着未擦拭干净的魔血，脸上的伤痕却已结痂。他手中提着一个食盒，走到阿宇身边坐下，将食盒打开，里面是几样清淡的点心和一壶热茶。
“清虚道长说你今日该多吃些东西，别总对着云海发呆。”裂天妖皇的声音，带着几分难得的温和。
阿宇点了点头，拿起一块点心，却没什么胃口。他看着裂天妖皇，轻声问道：“魔兵的残部都清理干净了吗？”
“嗯。”裂天妖皇颔首，“幽冥炼狱崩塌之后，那些魔兵没了主心骨，又没了魔气滋养，根本不堪一击。只是……”
他的话音顿了顿，眉宇间掠过一丝凝重。
“只是什么？”阿宇追问。
“我们在清理墨渊消散之地时，发现了一缕残魂。”裂天妖皇沉声道，“那残魂被魔气包裹着，极其隐蔽，若不是我妖族对魂魄气息格外敏感，恐怕根本发现不了。清虚道长说，那残魂不是墨渊的，却与幽冥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，而且……那残魂的气息，比墨渊还要古老。”
阿宇的瞳孔骤然收缩，手中的点心险些掉落。
“古老的残魂？”他皱紧眉头，“墨渊已是幽冥界的主宰，这三界之内，还有比他更古老的幽冥存在？”
裂天妖皇摇了摇头：“不清楚。清虚道长已经将那缕残魂封印在了锁魂玉里，他说这残魂极其诡异，既不消散，也不挣扎，就像是在……等待什么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。这场大战，他们以为已经彻底终结了幽冥界的威胁，可如今看来，一切或许还没有结束。那缕残魂，就像是一颗埋在暗处的种子，谁也不知道它会在何时生根发芽，掀起新的风浪。
“我去看看。”阿宇站起身，星穹剑在他手中轻轻一颤，似乎也感应到了那缕残魂的气息。
裂天妖皇也跟着起身，两人一前一后，朝着青冥神山的主峰走去。主峰之上，建有一座临时的法坛，清虚道长正盘膝坐在法坛中央，他的身前，悬浮着一枚通体漆黑的玉佩，玉佩之中，有一缕淡淡的黑气在缓缓流转，那便是裂天妖皇所说的残魂。
看到阿宇走来，清虚道长睁开双眼，眼中布满了血丝，显然是为了研究这缕残魂，耗费了不少心神。
“道长。”阿宇拱手行礼。
清虚道长摆了摆手，示意他近前：“盟主你来的正好，这缕残魂，非同小可。”
阿宇走到法坛边，目光落在锁魂玉上。那缕黑气极其微弱，却带着一股亘古的寒意，仿佛来自于三界开辟之前的混沌之中。他伸出手，想要触碰那枚玉佩，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。
“这残魂的力量，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。”清虚道长沉声道，“我尝试用玄天道法探查它的本源，却发现它的记忆碎片混乱不堪，只隐约能看到一些破碎的画面——无尽的黑暗，流淌的血海，还有一座矗立在幽冥深处的宫殿，宫殿的匾额上，刻着两个字，我从未见过，却能感受到那两个字带来的威压，足以让天地震颤。”
“那残魂的目的是什么？”阿宇问道。
“不知道。”清虚道长摇了摇头，“它就像是一个沉睡的幽灵，只有在感受到魔气时，才会微微波动。墨渊虽然死了，但幽冥界的根基，或许并未彻底覆灭。这缕残魂，很可能是幽冥界某位远古存在的一丝意念，一旦时机成熟，便会卷土重来。”
阿宇的心中，沉甸甸的。他本以为，这场战争结束之后，三界便能迎来真正的和平，可现在看来，和平的背后，依旧潜藏着危机。
“那我们该怎么办？”裂天妖皇问道，“总不能一直守着这缕残魂吧？”
清虚道长沉吟片刻，道：“唯一的办法，就是找到彻底消灭它的方法。我翻阅了玄真帝君留下的典籍，发现其中有一段记载，说在三界的极西之地，有一条古道，名为‘仙踪古道’。这条古道，传说是上古仙人陨落之后，魂魄归墟的地方，古道之中，蕴含着至阳至纯的仙力，能够净化一切阴邪之物。若是能将这缕残魂带到仙踪古道的尽头，或许便能将它彻底净化。”
“仙踪古道？”阿宇喃喃自语，这个名字，他从未听过。
“没错。”清虚道长点头，“这条古道极其隐秘，而且凶险万分。典籍中说，古道之中，遍布着上古仙人的残念，还有各种强大的异兽，寻常修士，连古道的入口都找不到，更别说走到尽头了。但除此之外，我们别无他法。”
阿宇沉默了片刻，眼中闪过一丝决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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