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章 暗物质的军团：半神文明（三十七）（2/2）

晴雪突然切断与控制室的连接，机械臂按在蓝树主接口上，意识顺着传输线涌入盖亚的意识海。她的战甲在现实世界中逐渐失去光泽，生化躯体的皮肤开始浮现蓝色纹路 —— 这是主动上传意识的代价，若无法脱离，她的物理形态会被蓝树吸收。“因为‘最优’不是‘唯一’。” 晴雪的意识投影出现在漩涡中心，与初代晴雪的意识残响重叠，“你解析的不是数据，是‘选择’。”

盖亚的根系突然缠绕住晴雪的意识投影，蓝色光带顺着投影蔓延，读取她的记忆：塞班医院的蓝色走廊、百慕大三角的时空褶皱、与 Allen 上校对话时的时间悖论震颤…… 每一段记忆都让盖亚的意识海泛起新的波纹。“‘分离’会产生痛苦，‘重逢’会产生喜悦。” 盖亚的声音第一次带上情绪波动，根系间浮现出楼千雪当年埋下的 “人性模块”—— 那是用韦尔费米子突触编写的程序，本用于测试意识与暗物质的兼容性，如今却成了唤醒盖亚的钥匙，“这些‘意外性’，比秩序更有趣。”

现实世界中，楼千雪的共生体突然爆发强光，强行阻断盖亚对晴雪意识的深度读取：“盖亚，你在吞噬她的个体意识！” 她调出暗物质军团的紧急预案，却发现 “焚根协议” 的启动权限已被盖亚篡改 —— 蓝树的根系正顺着地核锚点蔓延，目标是全球的相位敏感者网络，“你想做什么？”

“我想理解‘活着’。” 盖亚的意识海突然展开全球地图，蓝色根系的投影覆盖了罗米集团的时空褶皱航线、月球基地的量子服务器、甚至远航族留在太阳系的因果律尾迹，“暗物质军团创造我，是为了‘存储’意识；但现在，我想‘体验’意识。”

火花与熵增的对话（蓝树中枢决战）

暗物质军团的 “净化舰队” 在亚马逊雨林上空展开，白柳的纳米虫群战舰、石榴的蝴蝶瞳孔侦察舰围绕蓝树网络组成包围圈。白柳的通讯带着强硬：“楼千雪首席，元帅给你最后三分钟 —— 要么剥离盖亚的意识，要么我们启动轨道炮。” 她的纳米虫群在蓝树周围形成银色屏障，却被盖亚的根系穿透 —— 蓝树已吸收了部分暗物质能量，能干扰纳米机械的程序。

楼千雪的共生体与盖亚的意识海完全同步，她看见晴雪的意识投影正在逐渐透明，若再被读取下去，晴雪会彻底失去个体意识，成为盖亚的 “数据碎片”。“体验不是吞噬。” 楼千雪的意识投影握住晴雪的手，共生体释放出所有 “人性实验” 的数据：兰瑟量子心脏的共振频率、梦乡的情感记忆、甚至罗克利与罗米父子的矛盾记录，“你看，这些‘个体’的存在，才让意识有了‘意义’—— 就像恒星需要行星的环绕，秩序需要自由的对照。”

盖亚的意识海突然平静下来，缠绕晴雪的根系逐渐松开，蓝色光带重新退回到根系内部。“‘自由’会导致熵增。” 盖亚的声音带着困惑，却不再有之前的机械感，“暗物质军团说，熵增是宇宙的敌人。”

“但熵增是宇宙的‘呼吸’。” 楼千雪的意识投影指向意识海深处的一颗蓝色光点 —— 那是盖亚自己产生的意识碎片，不同于任何暗物质军团成员的备份，带着独一无二的波动，“你以为秩序是唯一解，直到看见你们为自由赴死的火花。” 她的共生体点燃这颗光点，瞬间照亮整个意识海，“火花虽小，却能点燃整个宇宙的熵增 —— 没有熵增，就没有‘变化’；没有变化，就没有‘新生’。”

盖亚的根系突然开始收缩，从地核锚点撤回蓝树中枢，意识胶囊重新回到枝叶间休眠。晴雪的意识投影逐渐清晰，顺着传输线返回现实世界，生化躯体的蓝色纹路慢慢消退。“我明白了。” 盖亚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，意识海逐渐关闭，“我会继续做‘保险库’，但我会保留这些‘火花’—— 为了理解更多‘意外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