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觉醒闹剧（2/2）

通体是沉甸甸、黄澄澄、亮瞎眼的……黄金。杆身粗壮，布满繁复得让人眼晕的浮雕花纹，细细看去，似乎是某种扭曲纠缠的藤蔓和祥云。杆子的顶端，是一个同样纯金打造的、碗口大的……吸盘？吸盘边缘，镶嵌着密密麻麻、闪烁着七彩光芒的……宝石？在残余金光下折射出廉价而刺眼的光晕。整个物件，透着一股子暴发户式的、生怕别人不知道它很贵的……土气。

一把雕工繁复、镶满了各色廉价感十足宝石的纯金马桶搋子。

林宵保持着高举的姿势，大脑彻底宕机。他低头看看手里这沉甸甸、金灿灿、镶满七彩玻璃珠的玩意儿，再看看高台上那些长老们如同被集体施了石化术、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的尊容，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。

完了。他的人生，不，他的仙途，在起点，就弥漫开一股难以言喻的、下水道深处的芬芳。

死寂。令人窒息的死寂，仿佛连空气都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。

时间像是被那纯金马桶搋子死死吸住了，流淌得异常艰难。满殿的青云宗弟子，脸上的表情从极致的狂热崇拜，瞬间冻结，然后寸寸碎裂，最终定格在一种混合了极致震惊、茫然、以及强烈怀疑人生的滑稽模样。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，眼珠子瞪得几乎要夺眶而出，死死黏在那柄金光闪闪、造型奇特的器物上。

高台之上，长老们的表情更是精彩纷呈。掌门云阳真人脸上的狂喜还未来得及完全褪去，就硬生生被一种见了鬼似的惊骇所覆盖，红润的脸色眨眼间褪成惨白，嘴唇哆嗦着，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，喉结上下滚动，发出无意义的“咯咯”声。那位先前激动得跪地高呼“天道垂青”的白须长老，此刻身体筛糠般抖个不停，一手捂着心口，另一只手指着林宵手中的物件，指尖颤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。

赵日天那副倨傲的表情彻底碎裂，嘴角扭曲着，像是在笑，又像是在哭，眼神里充满了“老子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？”的荒谬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