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章 肃奸风暴（1/2）

窗外那缕诡异的异香，如同毒蛇般钻入武松的心底。他表面不动声色，暗中却已绷紧了全身的弦。次日聚义厅军议，他将昨夜遇袭之事禀明，刻意略去了潘金莲提及火油以及自己心生疑虑的细节，只强调有身份不明的刺客潜入核心区域，意图不轨。

宋江与吴用闻言，脸色顿时凝重如铁。

“戴宗兄弟，”吴用羽扇轻点，“加派暗哨，严密监控所有近期上山之人，尤其是秦明、呼延灼将军旧部，以及……所有与外界有接触可能的岗位。”他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，虽未明言，但肃清内奸的意图已昭然若揭。

一场无声的风暴开始在梁山泊内部酝酿。往日里称兄道弟的氛围蒙上了一层猜忌的阴影。戴宗麾下的神行太保们行动如风，悄无声息地监视着可疑目标；而原本就对秦明、呼延灼等降将心存芥蒂的一些头领，如小霸王周通、打虎将李忠，言语间更是多了几分毫不掩饰的排挤。

这股肃杀之气自然也蔓延到了武松的精舍。他变得更加沉默，回精舍的时间也越来越晚，即便回来，也常常是独自坐在院中擦拭朴刀，或是凝望着水泊方向，眉头紧锁。对潘金莲，他依旧提供庇护，饮食起居并无苛待，但那份曾经在患难中滋生出的微妙亲近感，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墙隔开了。他不再与她谈论山寨事务，偶尔看向她的眼神里，也带着一丝难以化开的审视。

潘金莲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变化。她知道，自己那日情急之下的话，如同在武松心中种下了一根刺。她心痛，却更感到一种无力。重生之秘，方腊旧事，如同沉重的枷锁，让她无法坦诚相待。她只能更加小心翼翼地扮演着“武松家眷”的角色，将精舍打理得一丝不苟，默默承受着这份冰冷的隔阂。

这日，潘金莲去后山溪边浆洗衣物，恰好遇到顾大嫂也在。顾大嫂是个直肠子，一边用力捶打着衣服，一边压低声音抱怨：“真是见了鬼！如今寨子里风声鹤唳，连俺去伙房多打二两酒，戴宗手下那些小子都要盘问几句！要俺说，内奸肯定出在那些新来的人里头！”

潘金莲心中一动，装作不经意地问道：“大嫂，近日可有什么生面孔在寨中走动？或是……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运上山？”

顾大嫂想了想，忽然道：“你这么一说，俺倒想起来了！前几日，张青兄弟手下一个负责采买的伙夫，从山下弄回来几坛子说是‘西域佳酿’，宝贝得很，就藏在后厨地窖里，神神秘秘的，都不让人碰。”

西域佳酿？潘金莲的心猛地一跳。前世在方腊军中，她曾听闻某些特殊的火油或毒药，为了掩人耳目，常被伪装成酒水运输。她不敢怠慢，回到精舍后，几经犹豫，还是趁着武松傍晚回来时，将此事告诉了他。

“西域佳酿？”武松眼中寒光一闪，盯着潘金莲，“你如何知道此物可疑？”他的语气依旧带着怀疑。

潘金莲强自镇定，低声道：“金莲只是觉得，如今局势紧张，任何来历不明之物都需谨慎。何况……藏得如此隐秘，恐非寻常酒水。”

武松沉默地看了她片刻，没有表态，只是转身又出了门，直奔戴宗处。

当夜，戴宗亲自带人突查了后厨地窖。打开那几坛“西域佳酿”后，一股刺鼻的、绝非酒类的气味弥漫开来——坛中盛放的，竟是掺杂了硫磺、硝石等物的助燃剂！若在关键时期于寨中引燃，后果不堪设想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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