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0章 夏风里的青果与少年岗（1/2）

南疆的六月，日头渐渐毒辣起来，正午的阳光晒得戈壁滩泛出白花花的光，岗亭旁的苹果苗却愈发挺拔，枝叶舒展得像撑开的绿伞，枝头的青果已经长到拳头大小，表皮泛着淡淡的青红，藏在浓密的叶片间，像一群躲猫猫的孩子。辰辰戴着宽檐草帽，背着小水壶，正拿着小剪刀给果树修剪徒长枝——这是周卫国特意在视频里教他的，“夏天树枝长得快，徒长枝会抢养分，得及时剪掉，让养分都供给青果”。

草帽檐下的脸颊晒得通红，额头上的汗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滴，砸在干燥的土面上，瞬间就洇出一小片深色。辰辰却顾不上擦，眼睛紧紧盯着枝条：“这根枝长得太偏了，会挡住旁边的青果晒太阳。”他小心翼翼地剪下枝条，随手放进身后的竹筐里——这些枝条晒干后能当柴烧，岗亭的煤炉冬天还能用。

“辰辰，歇会儿喝口水！”张明远提着一个军绿色的水壶走过来，壶身已经被晒得发烫，却依旧能闻到里面凉茶的清香。老人的军大衣早就换成了薄外套，袖口挽着，露出布满老茧的手臂，上面还留着当年挖界碑时冻出的疤痕。

辰辰接过水壶，拧开盖子猛喝了几口，凉茶顺着喉咙滑下，瞬间驱散了大半暑气。他抹了抹嘴角，指着最粗的3号苗说：“张爷爷，您看这棵苗，结了五个青果，都长得胖乎乎的，周叔叔说照这个长势，秋天肯定能结出甜苹果。”

张明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，3号苗的枝干已经长得比辰辰还高，叶片浓绿厚实，青果在阳光下泛着光泽。他伸手轻轻碰了碰果子，眼里满是笑意：“当年小周种柠条，也是这么盼着它们长高；现在你们种苹果，盼着它们结果，都是一样的心思——盼着守护的东西，能有个好收成。”

王建国和刘志强正坐在岗亭的阴凉处，整理着新收到的留言。展厅的留言板早就写满了，他们便找了个旧木箱，把游客们写满祝福的纸条都收了进去，现在已经装了满满一箱。“你看这张，是个小学生写的，‘我要好好学习，以后也去戍边’。”王建国展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，声音里满是欣慰，“还有这张，是位老战士写的，‘看到孩子们，就知道戍边精神后继有人了’。”

辰辰凑过去，把纸条一张张看过去，心里暖洋洋的。他拿起一张写着“守护家园，从我做起”的纸条，小心翼翼地夹在《戍边守护日志》里，在旁边写：“6月18日，晴。给苹果苗剪徒长枝，青果长势喜人。留言箱满了，每张纸条都是一份守护的心意。张爷爷说，盼着守护的东西有好收成，就是咱们戍边人的初心。——辰辰”

下午，县上的“少年军校”组织学员来体验戍边生活，三十多个穿着迷彩服的孩子排着整齐的队伍，来到戍边精神岗。辰辰和古丽、林晓早就做好了准备，戴着红袖章，像个小教官一样站在队伍前。

“欢迎大家来到戍边精神岗！”辰辰的声音虽然稚嫩，却格外坚定，“这里有老兵爷爷们守护过的界碑，有我们守护的苹果苗，还有一本记录了四十多年守护故事的日志。接下来，就让我们一起，体验守岗的日常。”

他先带着学员们来到界碑前，给大家讲张明远当年挖界碑、描红的故事；再走到展厅，指着老步枪、老马灯，讲周卫国烧棉衣吓狼、用枪制服越界者的往事；最后，来到苹果苗种植区，教大家怎么辨认徒长枝、怎么给青果套防虫袋。

“这个防虫袋要轻轻套在果子上，再用绳子系紧，不能勒太紧，不然会影响果子生长。”辰辰一边示范，一边讲解，动作熟练得像个老果农。学员们学得格外认真，小心翼翼地给青果套袋，有个小个子男孩套不上高处的果子，辰辰就抱着他，手把手地教：“别着急，慢慢来，就像守护一件珍贵的东西，要用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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