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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章 霜风里的“信笺”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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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月的帕米尔,霜风已经带上了刺骨的寒意。小艾克拜尔刚把博物馆新到的“枪魂故事展架”摆好,就看到收发室的老张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邮包跑进来,帆布包上还沾着未化的霜花。

“小艾,红其拉甫哨所寄来的,沉甸甸的,像是塞了石头。”老张把邮包放在桌上,指了指上面的地址——字迹是木拉提的,一笔一画都透着认真,连“博物馆”三个字的撇捺都拉得格外长,像是怕邮差看漏了地方。

小艾克拜尔拆开邮包的瞬间,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——那是胡桃木混着雪水的清冽,还夹着一丝格桑花晒干后的淡香。包里裹着三层绒布,层层拆开后,露出一叠厚厚的信笺,还有一块巴掌大的胡桃木片,木片上刻着一朵小小的格桑花,花瓣边缘被霜风磨得有些光滑。

最上面的一封信,信封上画着88狙的简笔画,枪托上特意画了四道痕。小艾克拜尔捏着信纸,指尖能摸到纸张边缘的毛糙——这是战士们用哨所里的旧报纸裁成的纸,墨水也不均匀,有些字浓得发乌,有些字淡得几乎要看不清,想来是钢笔没水时,蘸着雪水写的。

“小艾克拜尔老师,见字如面。红其拉甫的霜风已经吹了半个月,花田里的格桑花早就谢了,我们把花秆割下来,捆成一束束立在花田旁,像给老枪守灵的卫兵。那天巡逻回来,我摸着模型枪托上的‘雪岭勋章’,突然想给你写封信,把这里的霜风、雪粒,还有老枪的‘动静’,都告诉你。”

小艾克拜尔坐在展柜旁,就着窗外的霜光读信。信里写了哨所的日常:天不亮就起来给模型枪擦绒布,因为霜风大,枪托上总积着一层细雪,得用体温焐化了再擦;巡逻时会带着模型的一小块木屑,揣在怀里,走到冰达坂时摸一摸,就像老枪在陪着他们;晚上站岗,会把模型放在岗楼的窗台上,让月光照在枪托的痕上,仿佛能看到陈峰前辈当年站岗的影子。

“昨天新兵阿地力第一次站岗,冻得直打哆嗦,却死死抱着模型不肯放。他说,摸到枪托上的痕,就像摸到了前辈们的手,一下子就不冷了。我想起第一次见你时,你捧着模型说‘枪魂要走进人心里’,现在我信了——这枪托的痕,早就钻进了我们的骨头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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