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:义勇篇(2/2)
说着,他脸上露出一个猥琐至极的笑容,竟然猛地动手扯开了自己的和服前襟。
就在这猥琐男子自以为能吓到或诱惑到对方时,却见唐勿不仅没被吓到,反而轻蔑地嗤笑一声。
目光极其迅速地在他敞开的衣襟处扫了一眼,随即露出了一个更加不屑、甚至带着点怜悯的表情,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:
“金针菇也拿出来秀?”
那男人脸上的猥琐笑容瞬间僵住,整张脸先是涨得通红,随即又变得惨白,扯着衣襟的手都僵在了半空,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,彻底石化在了原地。
“(金……金针菇?!)”
这侮辱性极强、伤害性巨大的评价,直接让他大脑宕机,连原本想干什么都忘了。
那男人从“金针菇”的毁灭性打击中勉强回过神来,恼羞成怒彻底冲昏了头脑,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了,骂骂咧咧地就伸手要去抓唐勿:
“臭丫头你找死——!”
说着,他就伸出粗糙的大手,朝着唐勿的胳膊抓了过来,力道看着就不小。
唐勿见他扑过来,下意识就想侧身避开,再给他来个过肩摔——这是以前在鬼杀队时练出来的本能反应。
不过现在手上有她的宝贝金平糖,只能使出炭治郎的招牌攻击了。
“砰!?*?:≡( e:)”
一声闷响,唐勿一个头槌结结实实地撞在了男人的胸口上。
那男人没想到她会这么反抗,被撞得向后踉跄了三步,捂着胸口直抽气,脸色涨得发紫。
而唐勿自己也“嗷”了一声,一只手迅速捂住了额头,眼泪“唰”地一下就涌了上来,眼圈瞬间红了。
“(靠,忘了现在是个普通人,这头盖骨是豆腐做的吗?痛死我了——!)”
她疼得龇牙咧嘴,眼前都冒起了金星,眼泪止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,连怀里的金平糖都差点掉在地上,根本没注意到去买礼物的富冈义勇已经回来了。
富冈义勇手里拿着一个精心包装的礼盒,一转过街角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:
唐勿一只手抱着俩罐金平糖,站在巷口,一只手捂着额头,眼圈通红,泪花在眼睛里打转,一副强忍着疼痛和委屈的模样。
而她面前,站着一个衣衫不整、面目可憎的男人,正捂着胸口,显然刚才发生了冲突。
在富冈义勇的视角里,信息被迅速处理并得出了结论:
唐勿被欺负了。
她被惹哭了。
唐勿疼得眼泪汪汪,心里那股邪火“噌”地就冒了上来,也顾不上额头的疼痛和怀里还没捂热乎的金平糖了,当即就要把手里的糖罐一扔,冲上去给这男人邦邦两拳——
然而,有人比她动作更快。
几乎是在她刚要动作的瞬间,一道深蓝色的身影从她身侧掠过,带起一阵凌厉的风。
富冈义勇甚至没给那男人任何反应的机会,一手依旧稳稳拿着那个与他气质格格不入的华丽礼盒,另一只手已经精准地扼住了男人的咽喉,将人狠狠掼在了旁边的墙壁上。
“砰!”
又是一声闷响,比刚才头槌那声沉重得多。
那男人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,就被撞得眼冒金星,翻着白眼,四肢软软地垂了下来,显然瞬间失去了意识。
富冈义勇面无表情地松开手,任由那男人像摊烂泥一样滑倒在地。
做完这一切,他动作流畅地收回手,眉头却蹙了一下。
“(鬼杀队队规,不得对普通人出手。)”
这个念头刚浮现,就被另一个更清晰的认知覆盖。
“(……鬼杀队,已经解散了。我现在不是队员了。)”
想到这里,他蹙起的眉头缓缓松开,眼神里最后一丝迟疑也消散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合情合理的平静。
“(既然不是队员,那么,可以动手。)”
他甚至还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因为动作而微乱的袖口,然后才转过身,看向还捂着额头、目瞪口呆的唐勿。
唐勿还保持着捂额头的姿势,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。
她眨了眨还泛着泪花的眼睛,又看了看地上那个不省人事的男人,最后目光落回到富冈义勇身上。
大脑似乎才处理完这电光火石间的信息。
她默默地、带着点机械地,将怀里其中一罐金平糖递了过去,塞到富冈义勇空着的那只手里。
“…给你的。”
她的声音还有点因为刚才疼出来的鼻音。
富冈义勇低头看了看手里被塞过来的、包装可爱的糖罐,又抬眼看了看唐勿那明显还没完全回过神、额头上还红着一小块的脸。
他沉默了一下,然后将另一只手里那个一直拿着的、与他冷峻气质极不相符的华丽礼盒,也递向了唐勿。
“给你的。”
他学着她的句式。
两人就这样站在巷口,一个拿着风格突兀的华丽礼盒,一个抱着可爱的金平糖罐子,中间还躺着一个昏死的猥琐男。
灯光洒下来,将这幅诡异的画面照得清清楚楚。
唐勿低头看了看手中那个过分华丽的礼盒,又抬头看向富冈义勇。
他那双湛蓝的眼眸专注地望着她,像是在等待什么。
唐勿撕开金平糖的包装,拈起一颗粉色的星星糖递到他唇边。
“尝尝看,very甜。?(?_??)”
富冈义勇微微怔住,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糖粒,又看向她带着浅笑的眼睛。
他迟疑地微微张口,任由那点甜意在舌尖融化。
“……嗯。”
他低声应道,耳根悄然漫上薄红。
唐勿也给自己塞了一颗,甜味在口中漾开。
她将那个华丽的礼盒小心收好,然后抱着自己的糖罐,转身沿着洒满夕阳的街道慢慢往前走。
富冈义勇沉默地跟在她身侧,手里紧紧攥着那罐金平糖。
巷口的混乱与不堪被抛在身后,街角传来三味线隐约的乐声。
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,只是并肩走着,中间隔着恰到好处的距离,却又有什么在无声流淌。
也许他永远学不会那些花哨的讨好,她也会继续误解他笨拙的示好。
但此刻,糖是甜的,夕阳是暖的,而他就在身旁。
这就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