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9章 凌云推掉所有会议,日夜守候(2/2)
最让温婉感到无措又心绪复杂的是擦身。她因虚弱和出汗,需要保持清洁。当护士提出可以由她们完成时,凌云却拒绝了。
“我来。”他语气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持。
他让所有人都暂时离开病房,拉上隔帘。然后,他挽起衬衫袖子,露出结实的小臂,去卫生间打来温度恰到好处的热水,拧干毛巾。
当微凉的空气触及皮肤,温婉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,脸颊无法控制地泛起红晕,紧紧闭着眼睛,不敢看他。
凌云的动作却异常沉稳。他的指尖隔着温热的毛巾,轻柔地擦拭过她的脖颈、手臂、后背……避开了所有敏感部位,动作专业得仿佛受过训练,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珍视。他的呼吸有些沉重,额角也渗出了细汗,但自始至终,他的眼神都保持着清明和专注,没有丝毫杂念,只有纯粹的心疼与呵护。
“别怕,很快就好。”他低声安抚,声音因克制而显得有些沙哑。
温婉能感觉到他指尖偶尔无法避免的轻微颤抖,能听到他比平时急促些的呼吸。她知道,这对于一向矜贵高傲的他来说,是多么破格甚至“卑微”的举动。他是在用这种最直接、最不设防的方式,弥补他过去五年在家庭关怀中的缺失,向她证明他的决心。
夜间,他几乎不睡。病房里只有一张陪护椅,他高大的身躯蜷在上面显然并不舒服。但他坚持守夜,调暗灯光,就着微弱的光线处理邮件,或是静静地看书。每隔一段时间,他就会起身检查她的输液管,探探她额头的温度,为她掖好被角。
有一次,温婉在半夜因口渴醒来,迷迷糊糊中,看到他就坐在床边,握着她的手,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,但即使是在睡梦中,他的手依旧握得很紧。
那一刻,温婉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,酸涩、感动、以及一种久违的安心感交织在一起,几乎让她落泪。
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、需要她仰望和等待的凌云。他卸下了所有光环和铠甲,带着一身风尘和满心悔意,笨拙却又固执地,守在她这片生病的方寸之地,用行动一遍遍书写着他的歉意与爱意。
这无声的守护,比任何华丽的誓言,都更具穿透力,一点点瓦解着温婉心中最后筑起的冰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