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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8章 仓库里的甜心事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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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野把最后一勺糖浆倒进模具时,窗外的雪已经下得密了。林晚星蹲在灶前添柴,火光在她脸上跳,把额前的碎头发染成金红色。秦砚那小子数钱数到现在,她往灶膛里塞了块松木,火苗地窜起来,映得铁锅壁发亮,刚听见他跟张叔借钱,说把硬币都数错三遍了。

程野低头敲了敲模具,红糖味的糖块地掉在木板上,方方正正像块小砖头。让他数,他往糖块上撒芝麻,指缝里的糖渣蹭在木头上,昨天非说自己数学考了全班第三,今天就让他实践实践。

仓库门被风撞得吱呀响,王大爷裹着军大衣钻进来,帽檐上的雪簌簌往下掉。老婆子刚送了些红薯来,他把麻袋往地上一墩,红薯滚出来几个,在水泥地上转着圈,说给你们当夜宵,烤着吃甜得流油。

林晚星刚把红薯扔进灶膛,秦砚就举着个铁盒子冲过来,硬币在里面叮当作响。野哥你看!他把盒子往程野面前倒,硬币哗啦铺了一地,有几枚滚到王大爷脚边,刨去成本净赚三百二!够咱们明儿买十斤黄冰糖!

出息,程野捡起枚五分硬币弹他脑门上,硬币弹到梁上又掉下来,砸在糖画模具上,李大哥刚说下周带客户来,这点钱够买糖稀不?秦砚摸着脑门笑,突然指着林晚星身后,晚星姐你头发上有糖!

林晚星伸手一摸,指尖沾到块黏糊糊的糖渣。准是刚才抱你的时候蹭的,她往程野胳膊上抹,糖渣在深色布料上留下道浅黄印子,程爷爷视频里看见该说咱们不讲卫生了。手机突然在裤兜震动,她掏出来时差点脱手掉灶里,是医院护工!

程野凑过去看屏幕,程爷爷正举着个龙糖画笑,糖龙的爪子缺了块,像是被啃过。护工说爷爷今天吃了半碗粥,林晚星把手机音量调大,老人的声音带着颤,还说要教护工怎么熬糖,说人家小姑娘熬的糖太稀......

王大爷突然往灶里添了根大柴,火光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,忽大忽小像皮影戏。老爷子就是闲不住,他掏出个用糖纸包的东西塞给程野,我家老婆子给的,说是蜂蜜膏,让你给老爷子带去,润嗓子。

程野刚把蜂蜜膏揣进兜,仓库门就被推开条缝,冷风卷着雪沫子钻进来。张叔探个脑袋进来,胡子上的冰碴子亮晶晶的:小程,桥洞底下那堆木板别扔,我明儿找木匠改改,能当糖画展示架。他突然压低声音,刚看见秦砚在跟苏晓棠说悄悄话,手里还攥着串橘子糖......

林晚星忍不住笑,程野正往模具里倒新熬的糖稀,听见这话手一抖,糖浆在木板上漫出个歪歪扭扭的圆。年轻人的事别瞎操心,他把张叔往外推,军大衣扫过灶台,带起阵甜香,赶紧回家陪张婶,她不是说今晚包饺子吗?

张叔刚走,秦砚就红着脸跑进来,棉鞋上沾着的雪在地上化成水。野哥我......他攥着衣角半天说不出话,苏晓棠的马尾辫在门外晃了晃,又缩了回去,我想跟晓棠明天早点来,她说要学熬糖......

想学就教呗,程野往他手里塞了把木勺,勺柄上刻着个小老虎,是苏晓棠她爸修字模时顺手做的,但得答应我个条件,他突然指着墙角的旧账本,把今天的收支记清楚,错一个数罚你洗三天保温桶。

秦砚刚蹦着跑出去,林晚星就捡起那本账本翻,纸页泛黄发脆,上面是程爷爷年轻时的字迹,娟秀得像姑娘写的。你看这笔账,她指着其中一页,1985年2月,卖了三十七个糖画,收入五块二毛五,还记着给程奶奶买了块雪花膏。

程野凑过去看,指尖划过那行字,突然往仓库深处走。林晚星跟过去,看见他在翻那个装工具的木箱,从最底下摸出个铁皮饼干盒,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糖纸,有橘子味的、菠萝味的,还有印着孙悟空的。

这是我小时候攒的,程野抽出张粉色糖纸,上面印着朵牡丹花,跟林晚星暖手宝上的图案一样,程爷爷说每卖一个糖画,就给我留张糖纸,攒够一百张换个糖人。他突然笑出声,结果我总忍不住提前偷偷拿,被他用鸡毛掸子追着打。

林晚星把糖纸重新叠好,突然听见外面传来歌声。苏晓棠在唱首老歌,跑调跑得厉害,秦砚在旁边跟着吼,两人的声音混着风声飘进来,像裹着糖渣的雪粒。他们在收拾刻刀呢,程野往窗外看,两个年轻人正蹲在三轮车旁,头凑在一起擦工具,晓棠那把刻刀还是她爸的木匠刀改的。

灶膛里的火渐渐小了,红薯的焦香漫满仓库。林晚星用火钳夹出个烤红薯,焦黑的皮一剥就裂,金黄的瓤冒着热气,甜香烫得人直吸气。她往程野嘴里塞了块,烫得他直跺脚,慢点吃,又没人抢。

程野刚咽下去,手机就响了,是李大哥打来的,背景音吵得厉害。小程你们收摊没?李大哥的声音混着杯盘碰撞声,我家小子把警车糖画给掰了,非说车轮子该用黑糖做......还有我妈,说要学做糖画送老姐妹,问你明天有空不?

有空,程野往嘴里又塞了块红薯,让阿姨早点来,王大爷说明天熬桂花味的糖稀。挂了电话他突然一拍大腿,忘了给程爷爷留红薯了!林晚星赶紧从灶膛里又夹出个最大的,用锡纸包好塞进保温袋,凉不了,护工说爷爷还没睡呢。

锁仓库门时,雪已经停了。月亮从云里钻出来,把冰面照得像块大镜子,远处的桥洞下还亮着灯,是张叔忘了关的三轮车尾灯。你看,林晚星指着冰面,两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,手牵着手连在一起,像不像糖画里的两个人?

程野突然把她往怀里带,军大衣裹住两人,风钻不进来,只有彼此的呼吸声。明天咱们做对糖画人吧,他低头时,鼻尖蹭到她冻红的耳朵,你穿红棉袄,我戴军帽,像程爷爷程奶奶年轻时那样。

林晚星刚点头,就听见身后传来咯吱声。秦砚推着三轮车跟在后面,苏晓棠坐在车斗里,手里举着个没完成的糖画,是用今天剩下的糖稀捏的两个小人。晚星姐你看!她把糖画举得老高,月光在糖人身上流淌,我跟秦砚照着你们捏的!

秦砚突然咳嗽两声,车把手上的保温桶晃了晃,里面是给程爷爷留的姜茶。野哥,他声音小得像蚊子哼,晓棠说她爸能做糖画架子,还能刻咱们的名字......苏晓棠在车斗里踢他,红着脸说:我没说!

程野忍不住笑,往车斗里扔了个烤红薯。明天让你爸来,他拉着林晚星往桥头走,正好教我们做糖画模具,王大爷说要做套十二生肖的,让游客自己画。林晚星突然回头,看见苏晓棠正偷偷往秦砚嘴里塞红薯,两人的影子在雪地上挨得紧紧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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