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鳞语暗涌(2/2)
变故炸在深夜。
相柳正打坐,心口的鳞片突然烫得像烙铁,他刚想攥紧,那股阴寒劲就破了他的妖力,顺着经脉往四肢窜!像有无数冰针在扎,疼得他闷哼一声,嘴角沁出点血。更吓人的是,一道黑丝线从鳞片里钻出来,穿破屋顶,直往东南方飞——快得像道闪电,没一会儿就没了影。
“爹!”小安第一个冲进来,手里还攥着个布偶——是小夭给他缝的。他看见相柳靠在墙上,脸色白得像纸,吓得扑过去,小手攥着他的衣角:“爹你怎么了?是不是又疼了?”
小夭也跑了进来,一摸相柳的脉就变了脸:“邪气反噬!鳞片呢?”相柳把鳞片掏出来,此刻它倒静了,只是表面多了层细光,像吸了什么劲。“它在叫人。”相柳声音发哑,“东南方有东西在应它,那东西……很饿。”
小安的脸一下子红了,是气的:“又是坏人吗?他们还来!”他攥着拳头,冰蓝眼睛里满是劲——上次在深海,他能帮海之心,这次也能帮爹娘。相柳摸了摸他的头,指腹蹭过他发顶:“不是坏人,是比他们更凶的东西。这鳞片,是找它的钥匙。”
小夭没说话,只把药囊里的银针拿出来,先给相柳扎了几针稳邪气。她看着那枚鳞片,眉头拧得紧:这东西的秘密,比他们想的深多了,幽泉教只是个幌子,真正的麻烦,还在深海里藏着。
那夜之后,山谷的静就变了味。
相柳的伤重了,白天大多在打坐,小夭守在旁边,熬药、扎针,连饭都顾不上吃。小安也不闹着去溪边了,每天蹲在潮音石旁练感知——他把灵力揉成细丝线,缠在石头上,一点点练稳劲,指尖冻得发红也不挪开。有时他会凑到相柳身边,把小手贴在他的手腕上,轻声说:“爹,我帮你压着,它不敢动的。”
相柳用封印术把鳞片锁进了冰盒,藏在床底。可那股阴寒劲还在,夜里总能听见冰盒“咔嗒”响,像有东西在里面撞。一家三口坐在平台上时,不再说海豚和贝壳,只说些正经事:小夭说要多炼些避邪丹,相柳说要加固山谷的阵,小安说他能听出邪气的动静,下次一定能提前预警。
傍晚的夕阳把海面染成金红,小安靠在相柳怀里,小声问:“爹,我们还要去深海吗?”相柳点头,指尖碰着他的发顶:“要去,不然它会来找我们。”小夭握住相柳的手,掌心的温度暖得很:“没关系,我们一起去。”
风里的潮音石在哼调子,软乎乎的,像在给他们打气。这静只是歇脚,下一场风暴还在等着,可只要一家三口手攥在一起,再黑的海,也能找出亮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