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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 灵肉新芽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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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泉山谷的雾总缠人,裹着灵脉的暖,把冰棱都熏得软了些。相柳躺在青石榻上,大半时间都闭着眼,睫毛垂着,像覆了层薄霜。九转还魂丹的药力在他体内慢慢散,却像淌过碎瓷缝的水,总填不满那些断了的经脉——他偶尔醒过来,想抬手够枕边的水,指节刚动就疼得发颤,最后还是得等小夭过来,把陶碗递到他唇边。

小夭几乎站在了药炉边。她把灵脉水熬进药里,火候掐得极准,多一分怕烫着他虚浮的脉,少一分又怕药力不够。白日里扎针,银针刺进大穴时,她会盯着他的脸,见他眉尖动一下,手就顿一下,轻声问“疼吗”;夜里守着,她把自己的手裹在他冰凉的手心里,灵力化成细流慢慢渡过去,能清晰地“摸”到他心脉里那点微弱的生机——像雪地里刚冒头的草,弱得很,却在拼命往上钻。

这日午后,相柳醒得久了些。他靠在软枕上,看着小夭蹲在药炉前搅药。阳光从冰缝里漏下来,落在她发间,连碎发上沾的药粉都看得清。她搅药的手腕转得慢,是怕药渣沉底,指尖沾了点褐色的药汁,没顾上擦,反而先摸了摸药炉的温度,嘴里还嘀咕“再温半刻就好”。

相柳的喉结动了动。以前他总觉得,自己的命早该随着辰荣的旗一起埋了,从没想过会有个人,把他这半条烂命当宝贝护着。他看着她的背影,突然开口,声音干得像磨过砂石:“水。”

小夭立刻回头,端过温在灵脉边的参汤,勺沿碰着他下唇时,特意顿了顿,怕烫着。“慢些喝。”她的指尖蹭过他下巴的胡茬,有点扎手,却暖得很。相柳顺从地喝了两口,目光落在她眼下的青影上——那是连日没睡好熬出来的,他心里揪了下,想说“你也歇会儿”,到嘴边却成了“……辛苦你了”。

小夭笑了,指尖按在他手背上:“说什么傻话?你能好好活着,比什么都强。”她的笑里没半点虚的,像山谷里的灵雾,软得能裹住人心。相柳没再说话,只默默喝着参汤,却把她的手攥得紧了点。

这份静没撑过三天。

亲卫是从雪地里跑进来的,靴底沾着冰碴,进门就跪:“特使!西炎的使者来了,在营里闹了两天,说要见将军,还问……问将军是不是伤得起不来了!”

小夭手里的药碗“当啷”撞在石桌上,药汁洒了点在袖口。她没顾上擦,先看向榻上的相柳——他还睡着,眉尖却轻轻蹙了下,像是被吵醒了。小夭放轻脚步走过去,指尖蹭过他鬓角的碎发,把暖手的陶壶往他枕边挪了挪,才转身对亲卫说:“我知道了。你先回去,跟将领们说,明日我回营。”

亲卫走后,山谷里又静了。小夭坐在榻边,看着相柳的睡颜,指尖攥了攥帕子——西炎这时候派使者来,明着是慰问,暗着是探底。相柳的伤要是被他们当成拿捏北境的筹码,后果不堪设想。她俯下身,在他耳边轻轻说:“我去去就回,你在这儿好好歇着,等我。”

她没等相柳醒,怕他担心。收拾药囊时,特意把最常用的金针和镇魂药放在最外层,又给相柳换了次额头上的凉帕,才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山谷。雪还在下,落在她肩上,没走几步就化了,像有人在轻轻拍她的肩。

小夭回营时,西炎使者正坐在帅帐里,手里的茶盏晃得厉害,却没喝一口。见她进来,使者眼皮都没抬,慢悠悠道:“皓翎王姬倒是来得快,只是不知……靖北侯何时能出面?总不能让个女流之辈掌着北境的兵权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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