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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7章 雨夜喝酒,她把自己的烂尾人生摊开给我看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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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差不多。”她很诚实,“我不想再烂一回尾。”

“那你还跟我一起上工地,半夜掀别人排水层?”我问,“你这是主动给自己创造烂尾机会。”

“所以说,我现在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疯了。”她叹了口气,“可能人到了某个岁数,就会想赌一次不一样的。”

她看向我:“那你呢?”

“我?”我愣了一下。

“你要是单纯为了挣脱乡下出身,你大可以在城里找个安静单位,混资历、拿年终奖。”她说,“你现在这样往村里扎,哪一步都像是在主动背锅。”

“背锅还顺便给村里人发钱。”她补刀。

“你是不是欠虐?”

她这话太直,我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叹,最后只好也自嘲:“可能吧。”

我把酒瓶在手里转了一圈,心里突然有点冲动。

凡是关于祠堂、老柳树、那碗东西的事,我一般都压在心底最深那一格,平时连家里人都不说。

雷声又炸了一下,凉亭微微一颤。

“我十岁那年,”我开口,“可能真把我们村整坏了。”

梁思曼“嗯?”了一声,目光重新落到我脸上。

“那年暑假,祠堂翻修。”我盯着雨幕,像盯着十多年前那场夏天,“大人忙着搬牌位,叫我去角落里玩,别碍事。”

“结果你就专挑最碍事的地方玩?”她顺嘴损了一句。

“对。”我苦笑,“祠堂后面有一间小屋,里面放着一只碗。”

“那个碗……怎么说呢,你就当是我们村的‘风水结算器’。”

我把“分运碗”三个字咽回去,换成更生活的话:“以前村里吹牛说,考上大学、做生意顺利,都跟那碗有关,说它会‘分福’。”

“那天我好奇,伸手去摸。”

“你就把碗碰翻了?”她问。

“没翻。”我摇头,“就是摸的时候,手上突然一麻,像被电了一下。”

“我再回过神来,整个人就开始走运。”

我简单把后面十几年的“欧皇履历”压缩成几句话——

小学联考迟到还能进前十;

小镇抽奖抽中电视机;

中考压着分数线上县一中;

高考数学崩了还能稳在一本边缘……

这些她多少听过,现在只是听我自己承认:“对,我确实爽。”

“与此同时,”我顿了一下,“从那年开始,古柳每年都有点什么事。”

“车祸、工伤、孩子生大病、生意连着黄。”

“爷爷病重的时候,把我叫到病床前,说了几句我现在都还不想回放的话。”我喉咙有点紧,“他说——那碗,本来是用来‘分福’的,不是用来‘抽一村命’的。”

“‘你命硬,能扛,但不能只为你一个人扛。以后你得还……’”

“结果话还没说完,人就走了。”

雨声像被谁调大了一格。

梁思曼没打断,她听到“你得还”的时候,眼神明显变了下,从“当故事听”的轻松,变成了一种更严肃的专注。

“所以你现在,”她说,“搞这些项目,是‘还’?”

“差不多。”我说,“你可以当这是一个不合格的项目经理,在补当年的延期。”

“也可以当一个把整个村命偷走的小偷,在慢慢还账。”

我笑了一下,笑意自己都觉得勉强:“你看,这是不是比你那个烂尾项目更荒唐?”

她盯着我看了两秒,没笑。

“你这人活得太贵了。”她缓缓吐出这句话。

“怎么说?”我问。

“别人只需要对 KpI 负责。”她说,“你要对村里每一次倒霉负责。”

“别人烂尾项目夸张点也就几百户,你这边是几代人。”

她把空酒瓶在手里敲了一下栏杆:“贵到我这种已经被现实打磨过的人,都觉得你挺亏。”

我没接话,只是靠在凉亭的柱子上,看着山下那片黑得发沉的村子。

风从侧面灌进来,凉亭里温度一下降了好几度,我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。

她把刚才挂在栏杆上的伞拿下来,往中间挪了挪,我们两个肩膀靠得更近了一点。

雷突然炸在头顶附近,整片山都跟着抖了一下。

“轰——”

那一瞬间,眼前的山路亮得像白昼。

我还没来得及说“吓死我了”,手背被什么东西抓了一把。

是她的手。

握得很紧,指甲扎进皮肤,有点痛。

一秒钟后,她意识到自己在干嘛,立刻松开,动作僵硬得像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。

“反射。”她解释,脸不红,声音有点发闷,“打雷的时候手总要抓点什么。”

我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,把被抓红的那块手背藏进袖子里:“梁总也会怕打雷啊?”

“我怕的是一雷劈下来把你劈没了。”她瞪我一眼,“我这项目找谁负责?”

这种时候她还能顺嘴算账,倒是很她本人。

雨势慢慢从“瓢泼”降到“密雨”,凉亭里因为酒精和两个人的呼吸,暖了一点。

我把外套脱下来递给她:“你穿上吧。”

“你冷比我亏。”她没接,“我感冒了还有医保,你病了,整个项目办公室都得陪你熬夜改方案。”

说完她自己也觉得这话太像老板了,笑了一下:“不过你这身子骨,看着也不像会轻易倒下的。”

我们就这么并肩坐在凉亭边缘,外面是雨和雷,里面是酒味和塑料拖鞋踩地的声音。

有那么一会儿,所有的债、项目、指标,仿佛都在雨幕之外。

我侧过头,看她。

那点手电光打在她侧脸上,睫毛投出一截小小的影子,湿头发贴在脖子后面,脖颈那块皮肤因为酒和冷都有点发红。

我们离得太近了,近到我能闻见她身上那种混合味道——不是香水,是洗衣液、酒气和一点点烟味。

她也偏过头来。

四目相对那一刻,空气里突然有点说不上来的东西。

不是偶像剧那种“万籁俱寂,只剩心跳”,更像是——两个已经被生活教过几遍的人,突然意识到自己离对方太近了。

雷声刚好停了一下,雨也稍微小了。

如果上帝是个喜欢写狗血剧本的编剧,这一刻大概就是他准备写“他们靠近一点”的地方。

我能感觉到她微微往前动了一点点。

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动了。

就在这种“要不要过去”的尴尬临界点——

手机震了。

这破玩意儿像是专门挑这种时候出来插嘴。

我低头一看屏幕,是苏小杏。

我瞬间酒醒了一半:“喂?”

电话那头背景音很乱,夹杂着雨声和大人说话的喊声。

“小宴?”她嗓子有点发紧,“你在哪?”

“山上凉亭。”我说,“怎么了?”

“村口那边一个老人滑倒了。”她飞快地说,“路太滑,救护车上不来,王书记让你快下山帮忙。”

雨声又大了一点,像是在给这句话加粗。

“好,我马上下来。”我挂断电话,站起来,“走,下山。”

刚才那点暧昧气氛,被现实一刀切断。

梁思曼也很快收起表情,回到那种利落状态:“安全问题优先。”

她把伞抓在手里,走在我前面,脚步很稳,只在最滑的那几块石头前顿一下。

下山路上,她突然头也不回丢下一句:“以后别在女人面前讲‘我命苦’。”

我愣了一下:“啊?”

“那样只会显得——”她顿了顿,像是在找词,“你在等人救你。”

“你要真想还账,就别把自己讲成受害者。”

说完,她提着伞往山下快走了几步,没再回头。

【系统提示:情感协作者“梁思曼”参数更新。】

【好感度 +5,信任度 +10。】

【备注:对方开始将宿主视为“共担者”,而非单纯“项目负责人”。】

“你就会量化人情。”我心里嘀咕。

山下那片黑里,隐约有手电来回晃,还有人喊:“慢点,小心脚下!”

我加快脚步追上梁思曼。

雨还在下,山路还滑,村里的事一件接一件。

刚才那个差点发生的“什么”,被塞进了我心底,跟一大堆还没还清的账放在一起,挤得满满当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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