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都市重生 > 那年我把全村气运偷走了 > 第19章 运动会那天,她输给了我没参加的项目

第19章 运动会那天,她输给了我没参加的项目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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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脑子里闪过她刚刚在雨里摔倒又爬起来的画面,有点说不出话。

广播站这边,师姐递给我一张新稿子:“等下念接力项目。”

我对着话筒干巴巴地念:“处集合……”

跑道那边又热闹起来。

雨还在下,只是比刚才小一点,地上全是积水。

接力开始前,体育组老师出来多说了一句:“地滑,大家注意安全。”

第一棒起跑,大家冲出去的姿势比平时小心了许多。

我们班的男生发挥得不错,一直在前两名之间徘徊。

轮到女生那组的时候,全班整片看台都站起来往前凑,雨点打在雨伞上噼里啪啦。

“程溪加油!”

“稳一点就行!”

她是第三棒。

前面两棒跑完,我们班略领先半个身位。

轮到她接棒那刻,我几乎能感觉到全班的心跳一起往上一提。

她腿上缠了绷带,跑起来多少有点别扭,但速度还是能看出来——她在硬撑。

第三棒结束时,我们班依旧领先。

“稳了稳了!”有人说。

“只要第四棒别掉链子——”

话音未落,第四棒就掉链子了。

最后一棒是个平时跑得不慢的男生,接棒的时候没握稳,接力棒从两人中间“啪”一下掉地上,弹起一点,又滚出去一段。

全场一声惊呼。

他慌忙去捡,再起跑时,原本落后的另一个班已经从侧面超了过去。

最后冲线,一班第二。

体育老师叹气:“可惜了,本来第一手到拿。”

看台上那一片“哎呀”“算了”的声音,像一锅刚烧开的水,突然被盖上盖子。

我从广播站出来时,雨下得正欢。

操场边,几个女生围着程溪,其中一个在给她膝盖消毒。

纱布一揭,里面皮肤已经擦得血肉模糊,混着雨水,看起来惨兮兮。

她皱着眉,强忍不动,嘴巴却紧紧抿着。

“疼就叫出来。”我走过去说。

“叫出来能加分?”她脸色发白。

“至少不憋坏自己。”

“你在那儿广播,挺爽的吧?”她突然抬头看我,眼神有点凶,“风吹雨打不到你,项目全念得头头是道。”

“我也很紧张啊。”我下意识辩解。

“你紧张什么?”她冷笑,“你每次都在最安全的地方占便宜。”

她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撑到极限的愤怒。

“考试,你凭运气赢别人。”

“运动会,你站在屋里不淋雨,随手一抽,抽到我们班奖。”

原来刚刚广播站还搞了一个“现场抽奖活动”:从参加入场式的班级号码里抽几个发“精神文明奖”,奖金是几箱牛奶+一面锦旗。

我刚才按要求,把写着班级号的小纸条倒进一个盒子里,随手伸进去抓了一张。

打开——一班。

师姐在旁边笑:“你运气不错。”

我当时心里“咯噔”了一下。

一边是雨里摔得膝盖开花,一边是屋里随手一抓就中。

“你站在哪儿,哪儿就占便宜。”她盯着我,“你知道吗?”

雨顺着她额头往下淌,和她眼里的东西混在一起。

那一刻,我突然发现——

我不是站在她对立面,我是站在一个她努力一遍遍证明“世界是公平”的地方,然后,用自己的一堆巧合去打她脸。

“我又没——”我刚想解释“我也没想这样”,话出口的一半自己就觉得苍白。

“你没怎样?”她冷冷,“你没要别人摔倒,你没故意抽到自己班,你只是刚好站在那儿。”

她说着说着,声音突然哑了一下:“那我也是刚好站在这条跑道上啊。”

空气一下安静。

雨噼里啪啦地打在塑料雨披上,地上的积水被踩出一圈圈涟漪。

我张了张嘴,最后只憋出一句:“对不起。”

这两个字出口,轻到连我自己都嫌弃。

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为哪一件事道歉。

是为考试?为她摔倒?为我的运气?还是为整个古柳村替我垫过的那些“倒霉事”?

程溪低头,看着自己贴了纱布的腿,过了一会儿,说:“你不用跟我道歉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你要真想补偿,”她抬眼看我,“就别再在我面前说什么‘感觉好’‘运气不错’这种话。”

“你每说一次,我就想揍你一次。”

我苦笑:“这个要求,有点难。”

她哼了一声:“那你就多挨两顿揍。”

说完,她撑着栏杆站起来,准备往宿舍走。

刚走两步,人晃了一下。

“你没事?”我赶紧扶住她。

她额头烫得吓人。

“可能有点着凉。”她嘴硬,“回去睡一觉就好。”

晚上,运动会闭幕式照常进行。

广播里宣布各个班级的总分、奖项。

“一班获得本届运动会‘精神文明奖’。”

看台上同学们照着流程鼓掌,喊口号。

锦旗被举起来,照片照了一堆,朋友圈里一片“自豪”。

只有我,站在广播站的小屋子里,手里捏着那次抽奖用过的纸条,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。

那张纸条上写的,不止是“一班”。

还有一个很具体的人——跪在雨里的膝盖。

晚自习取消,大多数人留在宿舍打牌、聊天、补觉。

我绕到女生宿舍楼下,在门口徘徊。

宿管阿姨坐在门口刷手机,见我晃来晃去,抬眼:“干嘛?男生楼在那边。”

“我、我找我们班一个同学。”我支支吾吾,“她今天跑步摔了一跤,好像还发烧。”

“名字。”

“程溪。”

阿姨“哦”了一声,转头喊了一嗓子:“一班的程溪,有个同学找你!”

楼道里回声一阵乱。

过了一会儿,一个舍友探出头:“她发烧睡着了,刚吃过药。”

我想了想:“那麻烦你帮我带个东西。”

我把手里两个东西递过去——一瓶板蓝根冲剂,和一小包从小卖部买的柠檬片。

“你就说,有个讨人厌的欧皇,让她赶紧好起来,继续卷死他。”

舍友被逗笑:“行。”

她接过东西,转身上楼。

我没走,站在楼下的树荫里,仰头看那一排排窗户。

不知道哪一扇后面,有一个因摔跤加发烧,把自己卷进一场小小崩溃里的女孩。

风从走廊那头吹过来,带着一点药味。

我下意识摸了摸裤兜——小罗盘安静地躺在里面。

我把它掏出来,掌心摊开。

红线轻轻晃了一下,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风碰过。

我低声说了一句,只有自己能听清:

“要是……能分你一点运气就好了。”

话说完,我自己都觉得这话矫情。

运气这种东西,又不是超市里称重的咸菜,说分就分。

楼梯间里传来脚步声,刚刚那个舍友探出头:“她刚醒了一下。”

“她说啥?”我心一紧。

“她问——”舍友看了我一眼,嘴角忍着笑,“‘他是不是在楼下装深情?’”

我:“……”

然后呢?

舍友接着说:“我问她,你讨厌他吗?”

“她闭了会儿眼,说——‘讨厌,我讨厌他每次都站在没淋雨的地方。’”

“‘但要是他真有办法把运气分给人的话,我也不介意……先借一点。’”

她学着程溪的语气,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:

“‘反正,该还的,总要还。’”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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