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7章 豪赌（二）（1/2）

辰沐听到外面传来声音，他抬手示意月华音先停下给自己疗伤。他听出是苏瞬在说话，便一边穿上衣服一边说：“苏瞬，进来吧，我现在有时间。对了，位面之灵找我到底想要做什么，你先进来说说你知道的。”

苏瞬在房外听到辰沐的邀请，轻轻推开门走进来，随后又回身将门关上。他抬眼看向辰沐，见其脸色略显苍白，不禁想起辰沐此前因弑神之力反噬而受伤，看着辰沐，眼神复杂，关切的问道：“你的伤，感觉好些了吗？”

此刻，辰沐也正打量着苏瞬，见他面色同样透着几分苍白，眼神中不禁涌起一丝复杂，想到了苏瞬也受伤了，是好了不少，但是，苏瞬，你为什么要关心我，我灭了苏家还有你母亲苏云安 。

辰沐盯着苏瞬很久，轻声开口：“你难道不恨我杀了你的母亲苏云安，还覆灭了苏家？可为何还如此关心我。”

苏瞬沉默良久，神色平静看着辰沐，说道：“我恨，但是，我更清楚，在我心中母亲并非良善之人。她虽死状惨烈，但罪有应得。无论是她，还是苏家，若我为他们报仇，我都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。毕竟，为恶人复仇，那是对我道心的践踏。况且，母亲死于为苏家人的罪恶承受报应，她死得不冤。”

辰沐和月华音听完苏瞬的话，两人看向苏瞬的眼神愈发复杂，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苏瞬这样说，在他们眼里，灭族之仇，杀母之仇不共戴天。

辰沐忍不住道：“苏瞬，你可知你这番言论，会让你背负多少骂名？不为家族报仇，不为母亲雪恨，还如此评价已逝的家人，如今在世人眼中，忘恩负义都算是轻的了。”

苏瞬眼神陡然锋利起来，这变化让辰沐为之一怔。苏瞬语气激动道：“世人的看法？不过是高层为实现利益最大化，愚昧底层，让他们以忠孝为本罢了。又或是教化底层，让他们以为世间皆善，可实际上却无时无刻不在对底层敲骨吸髓。辰沐，若你不告诉我，我都还蒙在鼓里。我曾以为世人都如执法神殿和苏家那般公正，可后来才发现苏家的残忍与肮脏。我所看到的一切，不过是苏家想让我看到的，甚至是位面之灵、天道和轮回使者想让我看到的。我根本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。辰沐，你知道吗？当我用匕首刺入自己身体昏迷时，看到了我们之间的因果，明白了我们的关系。天道他们说我善良，可我不觉得，我不过是天真、愚昧、无知罢了。作为他们钦定的所谓气运之子，我从始至终就是个提线木偶。他们要我做个好人去拯救世人，也就是让我在这腐败透顶的世界里做一股清流，做所谓的光，去拯救少部分人，做所谓的救世主。可我不明白，为何世人会如此悲惨，我又该如何去做这个救世主。”

苏瞬说完这番话，情绪稍稍平复，暂时不想再继续说了，他实在是对天道他们的虚伪感到愤怒。

辰沐此时神色平静，看着苏瞬，平静的问道：“苏瞬，如今你已知晓真相，我拿走了你一半的气运，你怎么看？”

苏瞬看着辰沐，同样平静地说：“这气运本就不属于我，不过是天道赋予我的。我不过是幸运地成了气运之子，还有什么不满足的？我过得比太多人都要好。辰沐，你能拿走一半气运，那是你的本事，也说明我无用。这世上本就是强者为尊，你比我优秀，比我强大，拿走气运是你应得的。毕竟，我的起点比你好，可现在却比你弱太多。”

辰沐听了苏瞬的话，一时间竟忘了询问苏瞬位面之灵找自己的事。他着实没想到苏瞬会这般想，毕竟从小到大，他所见过的人，无一不是为自己谋算，苏瞬为什么这样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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