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古镜映魂辨虚真(1/2)
暴雨拍打着博物馆的玻璃幕墙,在夜色里碎成一片银白。吴驰宇站在“镜影流光”展厅外,黑夹克的领口沾着雨水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黑渊秦皇剑——剑鞘上的龙纹比平日更烫,显然感应到了浓郁的阴气。
“驰宇,监控显示,这面唐代菱花镜已经是第三次在闭馆后自己转动了。”凌烬凤举着夜视仪,屏幕里映出展柜中央那面古镜,镜面在昏暗的应急灯下泛着幽冷的光,“更诡异的是,昨夜值班的保安说,他在镜中看到了不属于自己的影子。”
两人避开安保系统,悄无声息地潜入展厅。这里陈列着从商周到明清的各式铜镜,玻璃展柜的倒影交叠,像无数个扭曲的世界。吴驰宇径直走到那面菱花镜前,镜缘雕刻的缠枝纹间,凝着一层薄薄的白霜,明明是盛夏,却透着刺骨的寒意。
“不是普通的阴物。”他屈指轻叩展柜,镜面突然荡起涟漪,像投入石子的水面。镜中的自己身后,赫然站着个穿襦裙的女子,青丝垂落,半边脸藏在阴影里,正幽幽地盯着他。
凌烬凤迅速调出铜镜的档案:“这镜子叫‘照心’,出土于长安城西的一座唐代古墓,墓主是位姓苏的舞姬,据说她临终前将自己的发簪掰断,一半嵌进了镜背。”她指着镜背的凹槽,“你看,这里确实有残留的银饰痕迹。”
话音未落,展厅里所有铜镜突然同时亮起,镜面反射的光芒在地面织成一张光网。吴驰宇脚下的地砖突然松动,他下意识将凌烬凤拽到身后,自己却被光网罩住——那些光芒竟像实质般收紧,勒得他胳膊生疼。
“是镜煞!”凌烬凤掏出桃木剑,却被光网弹开,“这些镜子被‘照心’镜的怨气同化了,形成了镜像结界!”
镜中的襦裙女子缓缓走出,足尖点在光网上,竟如履平地。她的脸慢慢转向两人,右半边脸光洁如玉,左半边却布满了狰狞的疤痕,像是被烈火灼伤。“三百年了……终于有人能看到我了。”她的声音像碎玻璃摩擦,“你们能帮我找到他吗?”
吴驰宇体内的麒麟血开始发烫,试图冲破光网:“找到谁?你的仇家?”
“是阿郎。”女子的声音突然软下来,镜中的影像随之变幻,浮现出模糊的画面——长安的月光下,一个穿青衫的书生正为舞姬描眉,镜背嵌着的,正是书生赠予的银簪,“他说会回来娶我,可我等了三年,等来的只有一把火……”
镜面突然剧烈晃动,画面变成冲天火光,舞姬在火中哭喊,而青衫书生站在远处,手里举着一支火把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“他骗了我。”女子的声音染上戾气,左半边脸的疤痕开始渗血,“我要他偿命!可我困在这镜子里,只能拉那些和他相似的人进来……”
展厅里的铜镜突然转向,镜面齐齐对准吴驰宇。镜中的他左半边脸竟也浮现出和女子一样的疤痕,眼神变得空洞——显然是镜煞在篡改他的魂魄镜像。
“别被它影响!”凌烬凤咬破指尖,将血滴在桃木剑上,“镜煞靠执念滋生,它在利用你的魂魄弱点!”
吴驰宇猛地咬向舌尖,剧痛让他清醒了几分。他抓住光网的缝隙,将黑渊秦皇剑拔出来——剑身在镜光中爆发出赤红的光芒,麒麟血顺着剑身流淌,竟在光网上烧出个缺口。
“黑渊秦皇,破妄!”
剑光劈向“照心”镜,却在触及镜面的瞬间反弹回来。吴驰宇借力后翻,余光瞥见镜中女子的影子正与展厅角落一面铜镜的倒影重叠,而那面铜镜的展签上写着“宋代仿唐镜”。
“它的本体不在‘照心’镜里!”他大喊着冲向那面宋镜,“真正的怨念藏在仿镜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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