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章 总结经验,笔记留世(1/2)
张月琴把篮子放在桌上,鸡蛋还带着路上的凉气。她没点灯,先坐在床沿脱了鞋,脚底发酸,走了一天路,每一步都压在骨头缝里。坐了一会儿,她起身从柜子里拿出油灯,擦了火石点亮。火光一晃,墙上的影子跟着动了一下。
她打开登记簿,翻到最后一页。那行字还在:“春耕毕,无疫患,人心齐,医者幸。”笔画有点歪,是夜里写的,手不稳。她盯着看了很久,手指慢慢划过纸面。这句话像是个句号,可她心里知道,有些事不能就这么停住。
她拉开抽屉,找了一本旧账册。封皮已经磨破,里面写过的字迹透过来,横竖交错。她在背面翻过一页,用铅笔写下几个大字:防疫记录。写完后停住,又看了一遍,觉得不够清楚,改成了:春耕期间伤病防治实录。
窗外安静,只有风穿过院门的缝隙,吹得水缸边晾着的一块布轻轻摆动。她开始一页页翻登记簿,从三月初开始查。那天李根来报信,说王家老汉锄地时摔了跤,手腕肿得厉害。她去了,清洗伤口用了碘酒,敷了紫草粉,包扎后叮嘱三天别沾水。后来王老汉自己记住了步骤,还告诉邻居“伤了先冲干净”。
她把这些写下来,一行行列在本子上。病症类型、用药方法、恢复时间。遇到不确定的,她就停下笔想一会儿。比如陈大娘发烧那次,体温高但没有咳嗽,也没有拉肚子。她让家人用温水擦身,喝姜汤发汗,第五天就好了。这个能不能算典型病例?她犹豫了一下,还是记上了。乡下没有 theroter,只能靠经验判断热度变化。
写到赵德才割伤小腿的事,她停顿更久。那人伤口深,泥沙嵌进肉里,处理时费了不少劲。她用镊子一点一点清出来,涂药后包扎,三天换一次纱布。第四天他来说不疼了,她拆开一看,愈合得不错。她在本子里加了一句:深口外伤必须彻底清创,否则易留隐患。
纸不够用,她撕下旁边一张空白页接上。字写得越来越密,有些地方划了线重新整理。她分出几栏:预防措施、常用药方、组织安排。在预防那一栏,她写了“田间劳作前检查工具是否锋利”“受伤后第一时间冲洗”“家中备盐水应急”。这些都是村民一点点学会的,不是谁天生就知道。
药方部分最难写。她不想用太专业的词,怕别人看不懂。就说紫草油,怎么讲清楚?她写道:“采新鲜紫草叶,洗净晾干,捣碎后与菜籽油同煮,小火熬两小时,滤渣存油,用于皮肤破损伤口。”又补充一句:“不可用于大面积烧伤或深度创伤。”
想到晒谷场那天,有人问她药渣能不能倒田里。她说不行,要集中埋掉。这事也记进去。她另起一行写:医疗废弃物需妥善处理,避免污染水源或引发感染。
时间一点点过去,灯油快没了,火苗矮下去,照得字迹有些模糊。她没去添油,继续写。写到中途铅笔断了,她掏出小刀削尖,手指被刮了一下,血珠冒出来。她没管,拿块纱布按住,另一只手接着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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