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2章 别院时光,暗生情愫(1/2)
她想了想,谨慎道:“民女别无所求,只求安稳。若王爷允许……民女想开一间小小的医馆或药铺,既能行医济世,也能有个安身立命的根本。”这是她早就想好的退路之一。
顾九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随即了然。她想脱离沈家,至少在经济和身份上获得一定的独立。
“开医馆?”他沉吟道,“以你的医术,自然可以。只是,一个未出阁的官家小姐,抛头露面行医,恐惹非议。”
“民女可以幕后坐诊,或培养学徒,亦可专为女眷看诊。”沈清辞显然早有考虑。
顾九渊看着她眼中闪烁的认真和渴望,心中微微一动。她果然不是寻常闺阁女子,困不住。
“此事……容本王想想。”他没有立刻答应,但也没有拒绝,“你先安心住下。待你伤好,王诚案尘埃落定,再议不迟。”
“是。”沈清辞知道急不来。能提出这个想法,并且得到顾九渊“想想”的回应,已经算是进展了。
又坐了一会儿,顾九渊起身离开。走到院门口时,他忽然回头,对送他出来的沈清辞道:“对了,祖母很是挂念你,让你得空去看看她。”
“民女记下了。”沈清辞福身。
看着顾九渊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中,沈清辞轻轻吁了口气。与这位靖王殿下相处,总让她有种如履薄冰、却又隐隐期待的感觉。他像一座幽深的古潭,看似平静,底下却不知藏着怎样的暗流和秘密。
而自己,似乎正被这暗流,缓缓卷入潭心。
(第一百五十一章 完)
第一百五十二章:别院时光,暗生情愫
接下来的日子,沈清辞便在靖王府的这处别院住了下来。别院不大,但布置得清雅舒适,下人不多,却个个训练有素,沉默寡言,对她恭敬有加,从不多问。
她的手臂伤口愈合得很快,得益于医女的精心照料和她自己调制的上好伤药。每日除了按时换药,她便看书、练字、钻研医术,偶尔在院子里侍弄一下花草,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。
顾九渊并不常来,但每隔两三日,总会抽空过来一趟,有时只是简单问询她的伤势和起居,有时会带来一些外面的消息,偶尔也会留下用一顿简单的便饭。他不再总是穿着彰显身份的亲王服制,常是一身玄色或墨蓝色的常服,收敛了在外的冷厉锋芒,显得略微随和,但那份与生俱来的尊贵和深沉气度,依旧让人不敢放肆。
沈清辞起初还有些拘谨,但见他态度平和,便也渐渐放松下来。两人有时会在院中石桌旁对坐,煮一壶清茶,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,或是沈清辞请教一些医术上的疑难(她有意无意地透露一些《星辰药王典》中不那么惊世骇俗的见解),顾九渊则偶尔会分享一些朝堂轶事或古籍见闻。
他博览群书,见识广博,许多观点让沈清辞耳目一新。而沈清辞在医术上的独到见解和那股沉静坚韧的心性,也屡屡让顾九渊侧目。
星痕有时会陪同前来,但多数时候只是守在院外。小莲也被接了过来伺候,小丫头起初战战兢兢,后来见靖王并不凶恶,对小姐又颇为照顾,便也安心下来。
这一日午后,秋阳煦暖。沈清辞在院中翻晒一些从回春堂取来的药材。顾九渊来时,便见她挽着袖子,露出半截莹白纤细的手腕,正仔细地将药材分门别类,阳光洒在她低垂的侧脸上,神情专注而宁和,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。
他站在月洞门下,没有立刻出声,静静看了一会儿。这般的沈清辞,褪去了在沈府时的谨小慎微和病弱苍白,也不同于为他祖母施针时的沉稳专业,更像一个寻常的、用心生活的女子,散发着一种宁静动人的光晕。
“王爷?”沈清辞察觉到目光,抬起头,见是他,放下手中的药材,起身行礼。
“不必多礼。”顾九渊走过来,看了一眼石桌上摊开的药材,“在整理药材?”
“是。有些药材需要定期翻晒,才能保持药性。”沈清辞解释道,用布巾擦了擦手,“王爷今日怎么有空过来?”
“刚处理完一些公务,路过,便进来看看。”顾九渊在石凳上坐下,很自然地拿起一味药材看了看,“柴胡?品相不错。”
“王爷认得?”沈清辞有些惊讶。
“略知一二。早年随军时,见过军医用药。”顾九渊淡淡道,将柴胡放下,“你手臂刚好,不宜过度劳累。”
“已经无碍了。”沈清辞笑了笑,在他对面坐下,让小莲重新沏了茶来。
“王诚一案,三法司已审结,卷宗呈报御前。不日便有旨意下达。”顾九渊喝了口茶,说起正事,“其家产已清点完毕,赃款追回大半。承恩公府虽极力撇清,但其远亲难逃罪责,承恩公也被罚俸一年,闭门思过三月。三皇子……受了申饬。”
这结果,与沈清辞预想的差不多。王诚必死无疑,承恩公府伤筋动骨但根基未动,三皇子受挫但未伤元气。政治博弈,从来如此。
“那……王氏呢?”沈清辞问。
“王氏作为犯官亲属,且涉嫌收受贿赂、包庇纵容,罪证确凿。按律,当流放千里。不过,”顾九渊看了她一眼,“沈尚书递了休书,且‘大义灭亲’态度‘良好’,或许……可以操作一下,判得稍轻些,比如……充入教坊司。”
教坊司!那是对官宦女眷极为残酷的惩罚,生不如死!但比起流放途中可能遭遇的折磨和死亡,似乎又“仁慈”了些?沈清辞知道,这恐怕是顾九渊看在沈弘“识相”的份上,也是给她这个“合作者”的一个交代——让王氏活着受罪,比让她痛快死去,或许更解恨。
她沉默了片刻,没有为王氏求情。王氏前世今生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,罄竹难书,落得如此下场,是咎由自取。
“至于沈清婉,”顾九渊继续道,“她未直接参与其母舅罪行,但品行不端,妒忌成性,陷害嫡姐,名声已毁。沈尚书已决定,将她送往城外家庙清修,未经允许,不得回府。”
家庙清修,等于变相软禁,一生青灯古佛,对于心高气傲、一心向往富贵的沈清婉来说,恐怕比死还难受。这也算是了却了沈清辞一桩心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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