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长乐公主的请柬：曲江诗会（1/2）

屋内油灯如豆，光线昏黄，却更添几分静谧。

长乐公主——也就是“李公子”，捧着诗稿，指着《将进酒》中的几句，轻声问道：“秦公子，这‘钟鼓馔玉不足贵，但愿长醉不复醒’，可是表达了对富贵荣华的鄙弃？”

秦风看着眼前这位求知欲旺盛的“假小子”，心里觉得有些好笑，又有些感慨。在深宫之中，她读的大概都是些歌功颂德、辞藻华丽的应制诗，何曾接触过如此直抒胸臆、充满反叛精神的诗句？

他想了想，解释道：“并非完全是鄙弃。此句更意在表达一种超脱。世间富贵如过眼云烟，并非人生的终极追求。诗人所愿，是精神上的自由与放纵，是‘醉后不知天在水，满船清梦压星河’的意境。与其在俗世中汲汲营营，不如在醉梦中寻得真我。”

“醉后不知天在水，满船清梦压星河……”长乐公主喃喃重复着这句秦风随口拈来的后世诗句（元代唐温如《题龙阳县青草湖》），眼眸中异彩更盛，“好美的句子！秦公子信口之言，亦是诗意盎然！”

秦风心里咯噔一下，糟，抄顺嘴了！赶紧找补：“咳咳，偶得，偶得而已。让李公子见笑了。”

长乐公主却仿佛发现了新大陆，追问道：“那‘古来圣贤皆寂寞’呢？难道圣贤之道，竟是寂寞的吗？”

“寂寞，并非孤单。”秦风从容应对，“而是一种‘前不见古人，后不见来者’的苍茫与高处不胜寒。圣贤所思所想，远超时代，常人难以理解，故有寂寞之感。但正是这份寂寞，铸就了他们的伟大。”

“前不见古人，后不见来者……”长乐公主再次被震撼，她感觉今晚与秦风的交谈，每一句都仿佛在她面前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，让她看到了一个前所未有、波澜壮阔的精神世界。这个秦风，他的胸襟和见识，简直深不可测！

她看向秦风的眼神，除了最初的欣赏和好奇，更多了几分敬佩与……一丝难以言喻的憧憬。

旁边的“随从”侍女看着自家公主这般模样，急得直跺脚，忍不住又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，低声道：“公……公子，时辰不早了，我们该回去了！万一被……”

长乐公主这才从与秦风的思想碰撞中回过神来，意识到天色已晚，自己偷跑出宫确实不能逗留太久。她脸上掠过一丝失落，但很快又振作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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