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6章 黑市法则与幽灵船讯（2/2）

“你来了，木先生。或者说……‘行者’？”掘墓人的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沙哑，直接通过附近的扬声器传出，“请坐，如果找得到地方的话。”

林烬没有动，只是将那个惰性容器放在身前一个相对干净的机柜上。“情报。”

“直接。我喜欢。”掘墓人电子眼闪烁，“首先，诚意。”一根机械触手从阴影中伸出，尖端弹出探针，刺入容器，读取着那截木质化纤维的数据。短暂的沉默后，掘墓人似乎满意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
“纯净而又充满矛盾的生命力，掺杂着时间的沉淀和……更高层次秩序的痕迹。有趣，太有趣了。这诚意足够了。”

“那么，情报。”林烬重复。

“关于‘法则交汇之渊’，联盟手里的资料过时了。最新的消息是，大约一个标准月前，深渊外围的‘法则潮汐’异常加剧，出现了大规模的能量喷发和空间畸变。观测到有不明舰队（特征符合归墟教团高级单位）强行突破了潮汐边缘，深入了深渊内部。同时，深渊内部传出了异常的‘回响’信号，不是已知的任何一种文明编码，更像是……法则本身的‘呜咽’或‘共鸣’。”

掘墓人顿了顿，调出了一段模糊的、充满噪波的音频片段。林烬凝神倾听，在那片噪音中，他体内的三枚碎片融合体，竟然产生了极其微弱的共振！那“回响”信号，似乎与世界树之种的力量同源，但更加宏大、混乱，且充满了某种……痛苦的波动？

“这是什么？”林烬问。

“我们称它为‘深渊悲鸣’。”掘墓人低声道，“它的出现，与归墟舰队深入的时间点吻合。有未经证实的传言说，归墟教团的‘大祭司团’此次目标，并非探索，而是‘献祭’或‘引爆’，意图利用深渊的法则混乱，进行某种终极的‘寂灭仪式’，加速某个进程。你之前收到的预警信号里提到的‘最终播种’，很可能与此有关。”

献祭？引爆法则交汇之渊？这比单纯的夺取或破坏更加疯狂！如果成功，引发的连锁反应可能不仅仅是区域性的灾难，甚至可能动摇宇宙某些基础法则的稳定！

“具体坐标？祭司团构成？仪式详情？”林烬追问。

“坐标不确定，深渊内部空间极度混乱，常规坐标无效。祭司团构成是绝密，只知道为首的可能是‘寂灭之喉’卡伦，一个能将声音化为熵寂波纹的怪物。仪式详情……或许只有一个人知道得比我更多。”掘墓人电子眼的光芒聚焦在林烬身上。

“谁？”

“那艘‘幽灵船’的真正主人。”掘墓人缓缓道，“它不是在游荡，它是在追逐祭司团，或者说，在追逐‘深渊悲鸣’的源头。我怀疑，那艘船上的，是上一个试图阻止类似事情、却失败了的……幸存者，或者其造物。它最近出现的频率和轨迹，直指废品星系外围的某个古老跳跃点，那里有一条理论上可以更快接近深渊外侧的、极不稳定的捷径。”

幽灵船……追逐者……古老跳跃点……

林烬大脑飞速运转。这或许是一条险路，但可能是赶在归墟完成仪式前抵达深渊的唯一希望。

“跳跃点坐标。以及，接触‘幽灵船’的方法。”林烬的声音不容置疑。

掘墓人发出了意义不明的电子杂音，像是笑声。“坐标可以给你，作为后续交易的定金。但接触方法……没有人知道。接近幽灵船的人都消失了。不过，根据数据分析，它对强烈的、特定的能量波动有反应，尤其是……带有强烈生命意志和秩序渴望的波动。也许，你可以试试‘呼唤’它？”

他将一组坐标和一个能量频率建议参数发送到林烬的个人终端。

“这是我所知的全部了。交易完成。”掘墓人缩回阴影，数据线闪烁，“祝你……航行愉快，行者。希望你不要成为下一个幽灵。”

林烬拿起空空如也的容器，转身离开。身后，数据洞穴重新陷入只有指示灯闪烁的寂静。

他得到了一条险峻的捷径和一个更加扑朔迷离的“盟友”线索。时间，似乎更加紧迫了。他必须尽快完成“远航者”号的修复，然后前往那个古老跳跃点。

而在他离开后不久，“古董数据栈”深处，掘墓人连接的主屏幕上，一串复杂的数据流闪过，最终汇集成一个简短的信息，发送向某个未知的深空地址：

“种子已发芽，正向‘裂隙’移动。诱饵已投放。‘渔夫’可准备收网。”

信息发送完毕，所有痕迹自动清除。掘墓人电子眼中的数据流平息，仿佛从未发生过任何事。

废品星系的水，比看起来更深。林烬的每一步，似乎都落在早已编织好的网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