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1章 骗婚引发的灭门惨案(1/2)
2012年8月4日清晨五点,河南平顶山叶县警方的勘查车在乡间土路上扬起滚滚烟尘。报案人是邻村赶早集的菜农,他在路过王家时,发现院门外的血迹从门槛一直拖到巷口,敞着的木门后传来浓重的血腥味。
负责现场勘查的刑侦队长李建国刚跨进院门,就被眼前的景象攥紧了心脏。堂屋门口躺着一名老年男性,致命伤在头部,创口呈斧刃状;西厢房内,老年女性和一名中年女性倒在血泊中,而里屋的婴儿床上,三岁女童的身体早已冰凉。
“四口人,全没气了。”法医蹲在尸体旁初步检查后,声音凝重地汇报,“凶器应该是斧类钝器,创口边缘整齐,力度极大,每处都是致命伤。”李建国的目光扫过院子里散落的一只男士胶鞋,鞋码42码,鞋底沾着的煤屑引起了他的注意。叶县周边只有三家煤矿,这种特定型号的胶鞋是矿工的标配。更关键的是,西厢房的梳妆台上放着一张结婚照,照片里的中年女性正是死者之一,而她身边的男人,眉眼与警方数据库中一名矿工的信息高度吻合。“查张占立,死者王某的丈夫,平顶山某煤矿掘进工。”李建国对着对讲机下令时,晨雾中已传来警犬的吠声。
张占立的人生轨迹,从一开始就刻着贫困的烙印。1980年出生的他,是平顶山叶县张村土生土长的农民,家里三间瓦房还是爷爷辈传下来的,墙皮早已斑驳脱落。因为家穷,他没上过一天学,十岁就跟着父亲在田间劳作,十五岁那年,为了给重病的奶奶凑医药费,父亲带着他进了附近的红旗煤矿,成了一名最底层的掘进工。
煤矿的日子是不见天日的。每天下井前,张占立都要换上沉重的工作服,扛着二十斤重的风镐在黑暗中掘进八个小时,煤灰呛得他常年咳嗽,指甲缝里的黑渍怎么也洗不掉。这种高强度的劳作,每个月能挣三千多块钱,他一分不少地交给母亲存着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攒够钱盖新房,娶个媳妇。可现实却一次次泼他冷水,20岁那年,媒婆介绍的第一个姑娘,在看到他家的瓦房后,转身就走;25岁时,邻村的姑娘愿意处处看,可一听他是煤矿工人,担心有职业病,也断了联系。
到了32岁,张占立成了村里有名的“老光棍”。每次村里有红白喜事,他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,怕听到邻居们的窃窃私语:“张家那小子,这辈子怕是娶不上媳妇了。”父母更是急得头发都白了,母亲每天去村头的土地庙烧香,父亲则托遍了方圆几十里的媒婆。2012年开春,媒婆刘婶终于带来了消息,不过话里带着犹豫:“隔壁王村有个离异的女人叫王某,30岁,带个三岁的养女,就是要求有点高。”
张占立的父母一开始是不愿意的,农村人讲究“头婚娶二婚,脸上没光彩”,更别提对方还带着孩子。可刘婶的话戳中了他们的痛处:“你们家条件摆在这,张占立没文化没长相,还是煤矿工人,能有人愿意嫁就不错了。王某就是不能生育才离的婚,你们要是不介意没孙子,这姑娘长得是真排场。”权衡再三,父母还是决定让两人见一面,他们实在受不了邻居的指点,也怕儿子真的孤独终老。
2012年4月的一个赶集日,张占立在刘婶的安排下,和王某在镇上的面馆见了面。那天张占立特意穿上了过年才舍得穿的夹克衫,头发梳得整整齐齐,可坐在王某对面时,还是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。王某确实像刘婶说的那样,皮肤白皙,身材匀称,即使穿着简单的碎花裙,也比村里的姑娘多了几分洋气。
王某的目光在张占立身上扫了一圈,心里就有了答案。眼前的男人比她大两岁,个子不足一米七,脸上带着长期下井留下的疲惫,说话时还带着几分木讷,和她想象中的伴侣相去甚远。可一想到自己的处境,她又犹豫了。三年前,她因为不能生育,被前夫家扫地出门,带着领养的女儿租住在娘家的偏房里,日子过得紧巴巴。母亲每天在她耳边念叨:“一个女人带着孩子,将来怎么办?找个老实人嫁了,有个依靠才是正经事。”
张占立却对王某一见钟情。在他眼里,王某漂亮、温柔,说话轻声细语,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妻子。饭桌上,他笨拙地给王某夹菜,结结巴巴地说:“我……我每个月能挣三千多,都交给你管,我会好好待你和孩子的。”王某看着他真诚的眼神,又想到女儿将来需要一个完整的家,最终点了点头:“我同意结婚,但有个条件。”
这个条件让张家陷入了绝境,王某要求十二万彩礼,一分不能少。“我是二婚,带着孩子,要是没有点保障,将来怎么生活?”王某的话掷地有声。十二万,对张家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。张占立和父亲在煤矿干了十几年,省吃俭用才攒下五万块,剩下的七万,只能去借。那段时间,张占立的父亲跑遍了所有的亲戚朋友,给人磕了无数个头,才从五个亲戚家借到四万,又在村里的信用社贷了三万,终于凑齐了十二万彩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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