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9章 武力镇压（2/2）
但他的眼睛很亮。
“逸哥还在里面，”李黑水说，“我们不能退。”
苏瑶看着他们，又看了看指挥中心里其他坚守岗位的人。
这些人里，有万界交易所的老员工，有地球联合指挥部的军官，有玄天界来的修士，还有刚刚加入新星盟的流亡文明代表。
他们来自不同的世界，有不同的信仰，有不同的过去。
但现在，他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。
为了同一个目标。
“好。”苏瑶点头。
她转身，在全息控制台上输入一串指令。
昆仑基地的地表，数百座隐藏的炮台缓缓升起。炮口不是对准天空，而是对准基地内部——对准那些可能被次级意识体渗透的区域。
地底深处，上古阵图的残存能量被重新激活，化作澹蓝色的光幕笼罩整个山脉。
更深处，封印纹章所在的凹陷周围，三层空间锁死装置启动，将那片区域与外界彻底隔离。
“启动‘最终防线’协议。”苏瑶的声音通过广播传遍整个基地，“所有非战斗人员进入地下避难所。所有战斗单位，按预定位置布防。”
“我们不会撤退。”
“因为身后，就是门。”
“而门后，是我们的同伴。”
她抬起头，看向主屏幕上越来越近的那些红点——那是从各处战场突破防线，朝昆仑集结的次级意识体大军。
数量：超过三千。
每一个，都带着幽骸的部分力量。
每一个，都渴望打开封印。
“准备迎战。”
苏瑶握紧了拳头。
她的指尖，那枚融入体内的数据晶体微微发烫。
克罗诺斯给的信息里，除了源池碎片坐标和门后锚点位置，还有最后一条——
那是深渊财团三百年间对幽骸行为模式的分析报告。
报告的结论很简单：
幽骸从不做无意义的行动。
它的一切渗透、一切潜伏、一切看似疯狂的攻击，最终都指向同一个目标。
那个目标，不是打开门。
而是……
“它在找钥匙。”苏瑶轻声自语，“三把钥匙中，唯一还留在现实宇宙的那一把。”
王血之钥在林逸体内，随他进了门后。
虚无之钥已经消散。
那么剩下的……
就是混沌之钥。
或者说，是混沌之钥的“载体”——那些分散在宇宙各处的源池法则碎片。
幽骸想要回收所有碎片，重聚完整的混沌之钥。
然后用那把钥匙……
从外部，强行打开封印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苏瑶眼中闪过冷光，“次级意识体的暴动，不是为了破坏封印，而是为了……引开我们的注意力，让它的主意识体能在暗处回收碎片。”
她调出星图，锁定那些标注为源池碎片的光点。
果然，其中三个光点，正在以异常的速度移动。
移动轨迹的终点，汇聚向同一个坐标——
那个坐标，不在已知星图的任何位置。
那是……一片被遗忘的星域。
一片连万界交易所的数据库里，都只有寥寥数语记载的区域。
“虚无坟场。”苏瑶念出那个名字，“三万年前，门第一次开启时吞噬的十七个文明的……残骸聚集地。”
那里没有光，没有生命，只有破碎的星辰残骸和凝固的死亡法则。
也是……
最适合进行某种禁忌仪式的场所。
“赵教授，”苏瑶转身，“我需要一支精锐小队。人数不超过十人，但必须是法则级以上的战力。”
“你要去虚无坟场？”
“幽骸的主意识体一定在那里。”苏瑶说，“它在尝试重聚混沌之钥。我们必须阻止它。”
“可昆仑这边——”
“昆仑交给风前辈和黑水。”苏瑶看向那两人，“你们能守住吗？”
风无痕点头：“只要我还站着，封印就不会破。”
李黑水咧嘴一笑：“放心，我还有压箱底的手段没使出来呢。”
“那就这样。”苏瑶开始快速部署，“赵教授，你坐镇指挥中心，统筹全局。克罗诺斯，你负责金融战线的收尾工作，务必在二十四小时内，完成对所有幽骸盟友文明的资产清算。”
“苏总，你一个人去太危险——”赵卫国还想劝。
“我不是一个人。”苏瑶打断他。
她看向指挥室角落。
那里，一道身影缓缓从阴影中走出。
那是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老者，面容枯瘦，但双眼如同深渊，深不见底。
万界交易所的隐藏战力之一——
“守夜人”零。
“零前辈会和我一起去。”苏瑶说，“另外，我还要两个人。”
“谁？”
“天工阁的‘械灵宗师’，还有……”苏瑶顿了顿，“玄天界剑阁的‘无念剑尊’。”
赵卫国倒吸一口冷气。
械灵宗师，天工阁三万年来最杰出的机关术大师，曾以一己之力打造出能够横渡星海的“虚空舰群”。
无念剑尊，玄天界剑道第一人，三百年前便已踏入“剑道极境”，传说他的剑，能够斩断法则。
这两位，都是各自领域站在顶峰的存在。
平时连见一面都难。
“他们会来吗？”赵卫国问。
“我已经发出了邀请。”苏瑶说，“他们……答应了。”
话音落下。
指挥室的空间，勐地撕裂开两道裂缝。
一道裂缝中，走出一个身穿银白工装、头发乱糟糟的中年人。他手里把玩着一枚不断变换形态的金属方块，眼中闪烁着亢奋的光芒。
“虚无坟场？有意思！”械灵宗师咧嘴一笑，“我早就想去那里挖点‘古文明废料’回来研究了！”
另一道裂缝中，走出一位白衣剑客。
他看起来三十岁上下，面容普通，腰间悬着一柄无鞘长剑。剑身古朴，没有任何装饰，但仅仅是站在那里，就让人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锐利。
无念剑尊没有说话，只是对苏瑶微微点头。
意思很明确：走。
苏瑶深吸一口气。
她最后看了一眼昆仑基地的监控画面——风无痕和李黑水已经站在了封印凹陷的边缘，身后是三百名死士，身前是正在涌来的次级意识体大军。
战斗，一触即发。
“我们走。”
她转身，踏入零撕开的空间裂缝。
械灵宗师和无念剑尊紧随其后。
裂缝闭合。
指挥室里，只剩下赵卫国和克罗诺斯。
两人对视一眼。
“我们能赢吗？”克罗诺斯问。
“不知道。”赵卫国苦笑，“但至少……我们还在战斗。”
他看向主屏幕。
屏幕上，第一波次级意识体，已经冲进了昆仑基地的防空火力网。
能量光束撕裂夜空。
爆炸的火光，映红了整片山脉。
而在地球之外，星空深处。
虚无坟场的入口，正在缓缓打开。
苏瑶的决战，也在同时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