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9章 剑祭心核（2/2）
他的半透明身躯如同幻影般穿透晶壁，在秩序法则污染剑灵的前一瞬，狠狠撞进剑身之中！
“黑水！你干什么？！”苏瑶惊呼。
“林小子刚成阵灵，太嫩，扛不住这老银币的污染。”李黑水的声音从剑身内部传来，带着决绝的笑意，“但老子不同——老子体内有他亲手种的法则之毒，还有荒古血脉，还有……三千年杀戮积累的煞气。”
剑身勐地一震！
暗金色的剑刃表面，开始浮现出银白色的道纹——那是法则之毒的痕迹。但这一次，道纹没有侵蚀剑身，反而如同铠甲般覆盖剑刃，将秩序的污染力量……强行排斥在外！
“不可能！”秩序瞳孔收缩，“法则之毒怎么会抗拒我的指令——”
“因为老子把它‘驯化’了。”李黑水的声音越来越虚弱，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畅快，“牧者，你们总以为自己掌控一切。但你们忘了……混沌最大的特性，就是‘不可预测’。”
“你们想用毒控制我们？”
“现在，这毒听我的了。”
剑身表面的银白道纹猛地炸开，化作亿万根细针，反向刺入秩序按在晶壁上的右手！
秩序闷哼一声，整条右臂瞬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道纹——那是他自己的法则之毒，被李黑水操控后，反噬其主！
虽然不足以重创秩序，但这突如其来的反噬，让他对剑灵的污染进程……中断了0.3秒。
0.3秒。
对普通人来说，不过一眨眼。
但对某个潜伏已久的存在来说……
足够了。
“就是现在！”
李岩的嘶吼响彻池底。
他不知何时已冲到晶体侧面，双手狠狠拍在晶壁上——不是攻击，而是将体内噬法体的全部力量，连同从遗迹控制中枢夺取的权限碎片，一股脑灌入晶体内部！
目标：不是幽骸。
不是秩序。
而是……刚刚成型、尚未稳固的剑灵林逸！
“队长用命换来的0.3秒，老子用来……”李岩七窍飙血，胸口破碎的漩涡图腾爆发出最后的光芒，“给你‘加点料’！”
噬法体的吞噬与解析能力，权限碎片的数据库访问权——这两股力量在李岩燃烧生命的催动下，强行灌入剑灵意识深处！
然后在秩序惊愕的注视下……
剑灵林逸的意识，开始疯狂“下载”牧者数据库！
不是窃取数据。
是直接建立永久链接，将剑灵与牧者中央数据库……强行绑定！
“你们不是喜欢监控吗？”李岩咳着血笑，“现在，让这柄镇魔剑……成为你们数据库的‘最高权限节点’！”
“从今天起——”
“牧者每监控一次仙域，剑灵就能反向监控一次牧者！”
“你们每下达一条指令，剑灵都能同步接收！”
“想污染他？先问问你们自己的数据库……同不同意！”
秩序的脸色，第一次彻底变了。
他疯狂试图切断链接，但李岩用生命建立的绑定，已深入数据库底层架构。除非牧者愿意格式化整个中央数据库——那意味着三万年来积累的所有文明数据全部清零——否则，这链接无法解除。
而剑灵林逸的意识，在这股庞大数据的灌注下，开始急速成长、稳固、蜕变……
暗金色的剑身表面，浮现出第三行篆字。
不是“守门”。
不是“镇魔”。
而是——
“监察”。
剑成，灵固。
万法源池的封印，在这一刻彻底完成。
幽骸骸骨被重新镇压，晶体表面再无裂痕。
李黑水的最后一缕意识，在剑身内部缓缓消散：“林小子……剩下的，交给你了……”
李岩倒在晶壁旁，胸口图腾彻底熄灭，但嘴角带着笑。
苏瑶跪在池底，泪水模糊了视线。
而秩序站在晶体前，银白瞳孔中倒映着那柄全新的剑，沉默许久。
然后，他缓缓抬手。
不是攻击。
而是……向剑身，行了一个牧者文明最高规格的礼节。
“变量林逸，现授予你牧者第三观测站‘荣誉监察使’权限。”秩序的声音恢复冰冷，“从即刻起，你有权调阅数据库80%非绝密资料，有权对观测站行动提出质询，有权……”
他顿了顿，深深看了剑身一眼：
“在牧者规则允许范围内，保护你想保护的世界。”
说完，秩序的身影开始透明化。
但在彻底消失前，他留下了最后一句话：
“但这不代表战争结束。”
“牧者亲临协议已启动，终焉裁决号正在跃迁途中。”
“三个月后，它将在万法源池外，进行最终裁决。”
“到时……”
“看看是你的剑利，还是牧者的炮猛。”
纯白身影消散。
万法源池，重归平静。
只有那柄插在幽骸心核的剑，静静悬浮在晶体中心。
剑身微微震颤，仿佛在诉说什么。
苏瑶踉跄起身，走到晶壁前，将手轻轻按上去。
“林逸……”她低声唤道。
剑身亮起微光。
一个熟悉的、带着笑意的意念，传入她识海：
“瑶儿，我还在。”
“只是……换了个形态。”
“接下来三个月，我们需要做很多事。”
“第一，用我的监察权限，破解牧者所有已知武器系统。”
“第二，训练李岩完全掌控噬法体——他没死，我刚才用剑灵之力护住了他最后心脉。”
“第三……”
剑灵林逸的意念顿了顿，然后变得无比凝重：
“找到初代守门人周玄……真正的‘后手’。”
“我不相信，一个能布局三万年的前辈，会只留下‘以身祭剑’这一条路。”
“这柄剑里，有他隐藏的信息。”
“我需要时间……解码。”
苏瑶擦去眼泪，用力点头。
她转身看向昏迷的李岩，又看向池水上空——那里，通往地球的上古传送阵仍在运转。
而在传送阵另一端。
昆仑山巅，忘尘老者正仰头望天，手中捧着一枚破碎的命牌。
命牌上，原本刻着“林逸”二字的位置，此刻缓缓浮现出新的纹路——
一柄剑的图案。
剑身刻着三行篆字：
守门。
镇魔。
监察。
老者笑了，笑得老泪纵横：
“成了……”
“守门一脉，终于……等到了这一天。”
他转身，朝着昆仑七十二峰，朗声宣告：
“即日起，昆仑封山三月！”
“所有弟子，全力备战！”
“三个月后——”
“随监察使，迎战牧者终焉！”
声音如钟，回荡在群山之间。
而在万法源池深处。
剑灵林逸的意识，正缓缓沉入数据库的海洋。
他开始解码周玄留下的信息。
第一段已破解：
“后来者，若你已成就剑灵，说明幽骸封印已固。”
“但真正的危机，不在幽骸，不在牧者。”
“而在……仙域诞生之初，那个被十二个世界共同遗忘的——”
“第十三法则源头。”
“那里沉睡着……”
“比幽骸更恐怖的东西。”
剑身，猛地一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