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2章 凡心经仙卷（1/2）

天帝的三日之限已耗去两日，凡心门议事厅内的气氛沉得能拧出水来。青铜香炉里的龙涎香燃得滞涩，烟柱不再袅袅升腾，反倒像冻住般直直戳在半空。银焰天使按在剑鞘上的指节泛白，指腹磨得银鞘泛起冷光，她声音压得极低，却藏不住一丝焦躁：“天宫禁地带回的经书翻烂了，只说凡心九法以凡火为基，可全修仙域谁修过这古术？我们连真凶的影子都没摸到，明日如何向天帝复命？”

林烨未接话，指尖正拂过案上那叠从天宫禁地带回的经书残页。残页边缘焦脆，是早年战火留下的痕迹，他掌心悄然浮起金火，不是用于攻击的炽烈形态，反倒像细碎的金鳞，轻轻舔舐着泛黄的纸页。金火流转处，一行被墨渍掩盖的字迹渐渐清晰：“凡火同源，心异则形殊”。他指尖猛地一顿，瞳孔微缩——这十个字，恰是他凡心修炼法的核心雏形，却比他的感悟更古奥。“线索没断，还在天宫。”林烨抬头时，眼底已多了几分笃定，“禁地密室石壁上的锁灵阵刻痕，与藏经阁火灾现场的法术残留同源，都是以凡火为引催动的。能同时出入天宫禁地与藏经阁，还懂凡心九法的人，绝不会是外人。”

话音未落，林烨已起身掠出议事厅，金火在他足底凝成光垫。柳清歌紧随其后，指尖轻拨琴弦，一道清越的音波扫开门前云气；黑月老祖袖口黑气微卷，身形已化作一道墨色流光；银焰天使长剑出鞘半寸，银辉护体，四人转瞬便消失在凡心门的云海中。再次踏入天宫时，藏经阁的焦糊味仍呛人鼻息，烧焦的竹纸碎片粘在汉白玉栏杆上，被风一吹便簌簌落下。林烨蹲下身，指尖金火贴近地面那道深褐色的痕迹——这痕迹比周遭的炭痕更规整，显然是法术留下的。金火刚触到痕迹，淡绿色的光晕中竟浮起一缕极淡的金辉，那金辉像受惊的萤火虫般颤了颤，与林烨掌心的金火产生共鸣，却又带着一股刻意压制的躁动。“是凡火，但属性被扭曲了。”林烨掌心金火暴涨，将那缕金辉牢牢包裹，金辉在其中挣扎嘶吼，渐渐显露出原本的形态，“这是‘敛心术’的手笔——能隐藏自身凡火的灵韵，只在凡心九法的旁支记载中出现过，寻常修士根本不会。”

黑月老祖俯身查看那道痕迹，袖口垂落的黑气在痕迹边缘绕了一圈，随即缩了回去，他眼中精光一闪：“你在凡心门传法时，有没有弟子对这类隐匿术法格外感兴趣？”柳清歌眉头紧锁，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琴弦，发出一声低吟：“凡心门弟子修的是‘敞心见性’，入门第一课便是破除隐匿之心，绝无可能修炼敛心术——除非是……”她话音骤然顿住，目光转向银焰天使，带着几分探寻与迟疑，“除非是常与你我接触，却非凡心门一脉的人。”

银焰天使的银甲猛地反射出一道冷光，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，长剑“嗡”地一声归鞘：“是天宫典籍官！上月他以整理‘修仙源流’为由，连续七日来凡心门请教，每次都围着你的凡火问个不停，还借走了凡心修炼法的初稿抄录。”她顿了顿，补充道，“我当时便觉得他古怪，问起凡火细节时总低着头记笔记，眼神躲躲闪闪，不像求学，倒像在刨根问底。”

四人不敢耽搁，身形化作四道流光直奔典籍官的居所。天宫西侧的典籍署一片狼藉，院门虚掩着，里面飘出未散的焦味——与藏经阁的味道如出一辙。屋内的书架已烧成黑炭，地上的卷宗化为灰烬，唯有半块玄铁令牌嵌在墙角的灰烬里，令牌上刻着的纹路让林烨瞳孔骤缩——那是执念之影的图腾，边缘还沾着一丝未散的邪秽。“是他没错。”林烨弯腰捡起令牌，掌心金火瞬间包裹住令牌，邪秽在金火中发出刺耳的尖叫，化作一缕黑烟消散，“他用伪火符模拟我的凡火形态，又以锁灵阵困住凡火的净化力，只留毁灭属性烧了藏经阁。目的根本不是经书，是嫁祸我之后，借这令牌引执念之影的残秽潜逃。”他捏紧令牌，指节泛白，“可他跑了，我们没有活口，天帝绝不会信这些间接证据。”

正如林烨所料，凌霄殿内的气氛比凡心门议事厅更压抑。盘龙柱上的紫电纹路滋滋作响，天帝端坐于九龙宝座上，听完林烨的陈述，猛地一掌拍在面前的玉案上——青白玉案瞬间崩裂，碎块四溅：“无凭无据，空口白牙！本宫给你三日时限，你却只拿一块破令牌搪塞？银焰天使！”他声如惊雷，“将这四人拿下，打入天牢待审！”

银焰天使握着剑柄的手猛地一紧，却迟迟没有动作。她上前一步，银甲在殿内烛火下泛着肃杀的光，长剑斜指地面，声音掷地有声：“天帝三思！典籍官居所的邪秽残秽，与藏经阁火灾现场的残秽同出一源，都是执念之影的气息——林掌门若要纵火嫁祸，何必留下如此明显的破绽？何况凡火焚邪不焚正，藏经阁的经书残页上，除了伪火符的痕迹，并无半分真正凡火的灼烧印记，这足以证明林掌门清白！”

“放肆！”天帝被当众反驳，怒火更盛，周身骤然涌起粗壮的紫金光柱，光柱如挣脱束缚的巨蟒，带着碾压一切的威压扑向四人，“本宫乃修仙域之主，我说他有罪，他便有罪！”紫金光柱未至，强劲的气浪已将林烨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。林烨下意识将柳清歌三人护在身后，后背绷得笔直，掌心的金火不再是之前的细碎形态，而是骤然绽放——金火顺着他的经脉蔓延至周身，化作半透明的火纹护盾，护盾上流转的纹路，恰与他怀中凡心九法经书的字迹完美重合，产生出强烈的共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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