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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集 治河筑梦青春志 担纲司务岁月章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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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翁身上还揣着另一个“身份”——安宁公社的军事教员兼大队民兵连副连长。连长是他的表姐夫张友炳,两人共管一支苏式冲锋枪,持枪证上写着张友炳是正射手,离翁是副射手。因为离翁负责物资管理,又对枪械感兴趣,这支枪平时就由他保管,睡觉时压在枕头底下,枪托磨得发亮。

有天下午,离翁在账本上核对发票数量,头顶的杨树上一群乌鸦“呱呱”叫个不停,吵得他心烦意乱。一时兴起,他拿起枪,对着树梢连开三枪。“砰!砰!砰!”枪声在河谷里回荡,乌鸦扑棱着翅膀飞走了。可没等离翁把枪收好,就有个社员气喘吁吁跑进来:“不好了!柴登富从悬崖上摔下来了!”离翁心里一紧,跟着大老姜往出事地点跑——那是卡撤沟上游的一处悬崖,有几百米高,柴登富是去崖上砍树做夯杵,脚滑掉了下去。大伙跑到崖底,竟发现柴登富还有气,只是腿摔断了,身上有几处擦伤。离翁急忙让人套上拖拉机,送柴登富去县医院。后来柴登富康复了,村里的老人说:“是小李那三枪把‘晦气’打跑了,不然哪能这么幸运!”离翁知道这是迷信,却也暗自庆幸——若不是那几枪,或许没人会及时发现柴登富出事。不过这事还是惊动了公社武装部,武装部的同志来问情况,离翁如实说了,好在没造成事故,最后只是让张友炳把枪领了回去,这事才算过去。

每月1号是发票的“大日子”,离翁得沿着河岸走三公里,从一队发到五队。清晨七点出发时,天还没亮,他揣着账本和粮票,手里提个煤油灯,踩着露水往一队走;等发到三队时,太阳已经升到头顶,社员们排着队领票,他一边发一边叮嘱:“省着点用,年底好算账。”发到五队时,往往已是傍晚,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脚步也变得沉重。有次走到半路,他脚崴了,一瘸一拐地坚持把票发完,回到宿舍时,袜子都被血浸湿了。大老姜看见,默默给他煮了碗姜汤,又找了块布条帮他包扎:“明天让别人替你去,你歇一天。”离翁却摇头:“发票的事我熟,换了人容易错。”第二天,他还是按时出了门,只是手里多了根拐杖。

那年春节前,治河工程终于完工。河道被修得整整齐齐,两岸筑起了一米高的河堤,新开的水渠里,河水顺着渠沟流进田里,社员们在新造的土地上种上了冬小麦。通车那天,大队杀了两头猪,在伙食团摆了几十桌,离翁看着社员们举杯欢庆,心里满是成就感——这三个月的辛苦,值了!

不久后,高考成绩下来了,离翁考上了外地的一所大学。离开家乡那天,大老姜和社员们来送他,手里塞着一袋炒花生和几个煮鸡蛋。“到了学校好好学,以后常回来看看。”大老姜拍着他的肩膀,眼里满是期许。离翁点点头,看着远处的卡撤沟——河堤上的土还新,水渠里的水还在流,那些一起治河的日子,那些汗水、号子和酒香,像一幅画,深深印在了他的心里。

五十年过去了,离翁早已退休,可每次回到金川,他都会去卡撤沟看看。河堤还在,只是比当年更结实了;新造的田里,如今种上了果树,春天开花时,满坡都是粉色。他站在河边,仿佛还能听见当年的号子声,看见社员们下河筑堤的身影,看见年轻的自己,在伙食团的油灯下,一笔一笔记着账本。那些治河的岁月,是他青春里最亮的光,也是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担当。

结尾词·临江仙·忆昔治河

河谷当年鏖战急,夯声震彻山梁。寒河浸骨酒驱霜。粮票匀三餐,账本记沧桑。

三枪惊飞檐下鸦,恰逢险处人康。半世纪过忆犹长。堤边春草绿,不负少年狂。

(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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