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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贪狼壶功,北地雄风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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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是自然。”解长贵得意地拍了拍胸脯,蓝布围裙都跟着颤了颤,“紫薯泥得用蜂蜜拌过,去了那点土腥味;面粉是张家口来的雪花粉,磨得细如尘,蒸的时候用贪狼壶的余温焐了半个时辰,水汽慢慢渗进去,能噎人才怪!”他指着虎身上的纹路,皱纹里都透着骄傲,“这虎纹也不是随便烙的,壶底的狼头纹印在上面,自带股凶劲,看着就威风!”

这边面点区正热闹,旁边的硬菜档口也飘来勾人的香。那香味浓得化不开,混着酱油的咸、冰糖的甜、花椒的麻,还有点肉香,像只无形的手,勾着人的鼻子往那边凑。穿西装的上班族刚用筷子夹了段九转大肠,嚼了两口,顿时直起了腰,领带都崩开了两颗扣子。

那大肠切得均匀,每段约摸寸许长,像串小元宝似的码在白瓷盘里,红亮得像涂了层琥珀,油光在灯光下晃眼,肠壁上的褶皱里还裹着点酱汁,看着就让人咽口水。

“这大肠……绝了!”他咂咂嘴,又夹起一段,筷子上还沾着点酱汁,“我上礼拜在济南老字号吃过九转大肠,那叫一个油,吃两口就腻得慌,得就着三瓣蒜才能往下咽。你这怎么一点不腻?”

解长贵正用贪狼壶炖着排骨,壶盖缝里冒出的热气把他的老花镜都熏模糊了。闻言回头笑,用围裙擦了擦手:“秘诀就在这壶里!”他掀开壶盖,一股热气“腾”地涌出来,带着浓得化不开的酱香,把周围的麦香都压下去了,“普通铁锅烧大肠,火太急,油脂逼不干净,吃着就腻;这贪狼壶是紫铜的,导热快,壶里温度能稳稳停在两百多度,油脂全被逼出来了,顺着壶底的纹路流到边上去,却能把肉香锁在里头,一点不跑。”

他说着,用筷子夹起段大肠展示,肠壁在灯光下泛着油光:“你看这肠壁,皱巴巴的却不焦,九道工序——洗、焯、炸、炒、炖、焖、煨、烧、淋,一道都不能少。光是洗,就得用面粉揉三遍,盐搓两遍,白酒泡一遍,把那点腥气去得干干净净。酱料更讲究,冰糖得是黄冰糖,老抽要晒足三年的,腐乳得是红方,花椒得是汉源的,八角得是广西的……二十多种料,在壶里咕嘟三个钟头,味道才能渗进骨子里,嚼着才有层次感。”

上班族又咬了口大肠,先是舌尖尝到点甜,像冰糖在慢慢化,不齁人,刚刚好;接着是酱香涌上来,醇厚得像老酱油,带着点发酵的微酸;咽下去的时候,喉咙里忽然窜出点花椒的麻,轻轻一刺,把之前的甜和咸都提活了,那点腻味早就跑得没影了。“层次感太绝了!”他忍不住竖起大拇指,指节都泛了白,“以前总觉得北方菜就是量大粗犷,一盘菜能当三顿吃,没想到能这么精致!这味道,比绣花还细!”

旁边桌的大叔正啃着酱肘子,肘子炖得脱骨,用筷子一戳就能穿透,皮皱巴巴的像块老琥珀,肥肉部分亮晶晶的,却一点不腻,颤巍巍的像块冻。“老解这手艺,是从他爹那辈传下来的。”大叔吃得满嘴流油,说话都有点漏风——门牙缺了颗,“他爹以前在北平饭庄当大师傅,给张大帅做过菜,那时候就用这贪狼壶!据说大帅吃了他爹做的九转大肠,当场赏了块银元!”

解长贵听见了,笑着摆手,手里的铜勺在锅里搅了搅:“别听他瞎吹!我爹那时候哪有这条件?也就是凭着这壶,能让火听话点。”他放下铜勺,拍了拍贪狼壶,壶身发出沉闷的响声,像老黄牛在哞叫,“北方菜的魂是‘实’,用料实诚,味道扎实,不能糊弄。但实不代表糙,就像这壶,看着粗犷,里头的纹路、火候,都得讲究,该让肉软的时候,火就得像棉花,慢慢焐;该让皮脆的时候,火就得像钢针,狠狠扎。”

说话间,他又端出盘“金钱肚”,肚片切得圆滚滚的,像铜钱似的,每片上都带着均匀的小气孔,像被针扎过,蘸着蒜泥醋汁,酸香直往人鼻子里钻,看着就开胃。旁边穿背带裤的小孩吵着要吃“老虎”的耳朵,解长贵笑着用小刀切了块递过去,小孩抓着往嘴里塞,咬得“咯吱”响,嘴角沾着紫薯泥,像只刚偷吃完蜂蜜的小花猫。

不到半晌,解长贵的档口前就排起了长队,从展台一直绕到门口,像条长蛇。大多是带着家人来的,穿旗袍的妈妈指着“龙腾虎跃”给孩子讲龙争虎斗的故事,孩子瞪着大眼睛,手里的糖葫芦都忘了啃;男士们则围着硬菜展台,点上盘九转大肠,再来瓶二锅头,吃得酣畅淋漓,酒嗝打得震天响;还有些拎着菜篮子的老太太,拉着解长贵的胳膊问南瓜馒头的做法,说要回家给孙子露一手,解长贵被缠得没法,只好从兜里掏出张揉得皱巴巴的方子,上面是他用毛笔写的配料。

贪狼壶还在灶上咕嘟作响,壶里的排骨散发着酱香,混着面点的麦香、紫薯的甜香,在空气里缠成股厚实的味道,像北方人穿的棉袄,热辣辣、沉甸甸的,却透着股实在的温暖。解长贵擦了把汗,汗珠砸在蓝布围裙上,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。他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,咧开嘴笑了,露出半截牙——他知道,这贪狼壶里烧出的不只是菜,更是北地的雄风,是老手艺里藏着的巧思,让粗犷与精致,在方寸之间,活得热气腾腾,像这大堂里的人声,永远喧闹,永远鲜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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