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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04章 凌霜华番外·规则失效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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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扔给我一把钝头的小刀:“每天汇报时,我要看到痕迹。没有痕迹,或者痕迹对不上......”

藤条抽在旁边的木架上,发出巨大的声响。

“我就帮你补上。”

旧历3004年9月 自我伤害系统

小刀很钝,需要用力才能划破皮肤。

第一天,赵老爷说了三句话。两句是关于菌田灌溉时间的,是对管事的。一句是“把那个篮子递过来”,是对我的。

我在左臂上划了五道。两道(与工作内容无关)+三道(对我说的)。

汇报时,夫人检查了伤口。她用手指按了按伤口边缘,血渗出来。

“深度不够。”她说,“要见肉。明天开始,我会检查。”

第二天,我划得更深。血顺着小臂流下来,滴在地上。夫人看了一眼:“可以。明天继续。”

第三天,赵老爷没有和我说话。但他在走廊遇见我时,看了我一眼,大概两秒。这算“看”,不算“说”。但夫人昨晚补充了新规则:“长时间注视,等同于半句话。”

我在伤口旁边划了一道浅的。

夫人检查时,用刀尖挑开那道浅痕:“这算半道?我怎么教你的?要清晰,要准确。”

她按住我的手臂,用那把钝刀沿着原来的伤口,重新划了一次。更深,更慢。我能感觉到刀锋刮过骨头表面的触感。

“记住了吗?”她问,手上动作没停。

我点头,咬住嘴唇。

“说话。”

“记住了。”

旧历3004年10月 崩溃前夜

十月的某天,一切都乱了。

早晨,赵老爷在菌田边停留,和管事讨论了十分钟施肥方案。期间他看了我三次,我不确定那算不算“注视”,每次大约一秒。

中午,他让雇工去取东西,雇工不在,他对我指了指工具架:“那个,拿过来。”

这是一句话,对我说的。

下午,他在书房窗口站了一会儿,我正好在楼下清理落叶。他可能在看落叶,也可能在看我,也可能什么都没看。时间大约三分钟。

傍晚汇报时,夫人听完记录,沉默了整整五分钟。

风灯的火苗跳动。

“所以,”她终于开口,“早晨三次注视,每次一秒。中午一句话。下午一次注视,三分钟。”

她站起来,走到墙边。但这次没有拿藤条。

她拿了一把剪子,修剪菌株用的那种,刃口很利。

“我们来算算。”她走回来,在我面前蹲下,“注视一秒算半道,三次是一点五道。一句话是三道。下午三分钟……算十道吧。一共十四点五道。”

她拉起我的左臂。上面已经密密麻麻布满了划痕,有些结了痂,有些还在渗血。

“但你的手臂,”她用剪子尖点了点皮肤,“没地方了。”

她看了看我的右臂:“这里还有空地。”

剪子刃口贴上皮肤,冰凉。

“今天我来帮你。”她说,“你自己划的,总是不准确。深浅不一,长短不一。”

第一剪下去时,我闭上了眼睛。但痛觉比视觉更清晰。那是一种尖锐的、深入的、被利刃切开的痛。不同于藤条的钝痛,不同于小刀的割痛,这是一种……分离的痛。像一部分身体正在被切除。

她剪得很慢,很仔细。每一下都确保深度足够,长度统一。剪完一道,她会停顿几秒,让血流出来,然后擦掉,继续下一道。

“记住这种痛,”她的声音很近,呼吸喷在我耳边,“记住这种精确。以后你自己来,就要按这个标准。”

剪到第七道时,我吐了。

胃里空了大半天,吐出来的只有酸水。但夫人没有停。她按住我发抖的手臂:“忍一忍。这才一半。”

全部完成后,她给我手臂上撒了些草木灰,那是止血用的,但会加剧感染风险。

“今晚你可以休息。”她说,“但明天工作照常。还有,从明天起,汇报内容要增加一项:老爷有没有闻到你身上的血腥味。如果他闻到了,或者注意到了你的伤口,就再加五道。”

她站起身,吹灭了风灯。

黑暗吞没了一切。

旧历3004年11月 最后的计算

十一月初,我的左臂开始溃烂。

最深的那几道伤口感染了,流脓,发烫。工作时,脓血会渗过粗布衣服,留下深色的污迹。气味很明显,腐肉和劣质草药混合的气味。

赵老爷确实注意到了。

那天他在仓库门口遇见我时,皱了皱眉:“你手臂怎么了?”

我僵在原地。

这是一句话。对我说的。关于伤口,这算工作外的话。按照规则:对我说的话,三道。工作外,再加两道。合计五道。

但他“注意到”了伤口,按照新增规则:再加五道。

一共十道。

而我的右臂,已经几乎没有完整的皮肤了。

那天的工作我没能完成。高烧,手臂肿得抬不起来。夫人来检查时,摸了摸我的额头。

“发烧了。”她说,“今晚不用汇报了。去杂物间躺着。”

我以为这是仁慈。

但第二天早晨,她带来了一个医生,如果那种人可以被称为医生的话。那人看了看我的手臂,说了三个字:“要截肢。”

夫人摇头:“截肢了怎么干活?”

医生给了些草药,更劣质的那种。敷上去时,像把烧红的炭按在伤口上。

烧退后,手臂保住了,但留下了永久的疤痕和僵硬。有些手指无法完全弯曲,有些关节活动时会发出摩擦声。

更重要的是,我失去了计算的能力。

不是忘记规则,而是规则本身崩塌了。当“注视一秒”可能被算作半道,也可能被算作一道,取决于夫人当天的心情;当“一句话”可能是三道,也可能是五道,取决于内容模糊的边界;当“伤口被注意到”这种无法控制的事情也会触发惩罚。

我的计算,变得不再有意义。

我开始恐惧任何形式的注意。无论来自赵老爷,来自其他雇工,甚至来自偶然飞过的鸟。任何目光的停留,任何声音的靠近,任何气息的变化,都可能触发无法预估的后果。

我学会了真正的静止:不是低头,不是侧身,不是避开,而是彻底的消失。让呼吸变缓,让心跳变慢,让存在感稀薄到近乎无。

但即使这样,惩罚还是会来。

因为消失本身,也可能被解读为消极抵抗。

旧历3005年冬 被退回

最终让我被退回的,是一次微不足道的失误。

赵老爷在年终清点时,需要人帮忙搬运账本。他叫了我的名字:“霜华。”

我听见了。但没有动。

不是故意违抗,而是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,任何响应,都可能错误。任何移动,都可能违规。最安全的选择,是不做任何选择。

赵老爷叫了第二次。

我依然没动。

他皱了皱眉,自己搬了账本。

当晚,夫人听完汇报,罕见地没有惩罚。

她只是看着我,看了很久。然后说:

“你坏了。”

不是你错了,是你坏了。像评价一件故障的工具。

第二天,我被送回了洛赫兰基地。

第二次拍卖时,我的起拍价是十五点,比第一次低了十点。拍卖师的备注里写着:“有使用痕迹,部分功能受损。”

商队主吴以十八点拍下。交接时,赵夫人对吴老板说了一句话:

“这孩子,不太灵光了。你多担待。”

吴老板看了一眼我手臂上遮不住的疤痕,点点头:“便宜货,能用就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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