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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0章 树洞藏着的光阴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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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未落,树汁突然暴涨,像道银色的瀑布将众人冲进更深层的树洞。这里比外面宽敞十倍,空气里弥漫着陈旧的木质香气,中央躺着具巨大的蛇骨,骨头泛着玉色的光,在黑暗中莹莹发亮。骨缝里嵌着块青铜残片——边缘的弧度、上面的鼎纹,正是林风手中残勺缺失的那部分,像天生就该长在一起,连纹路的走向都分毫不差。

“这是创世之蛇第一次蜕皮时的骨殖。”守灶者的木勺突然断成三截,木茬里渗着银灰汁液,像是在流泪,“它当年疼得快死了,用自己的骨头锻造了第一把守味勺,想让这疼有点用处,却在剧痛中遗忘了这件事,跟人摔断腿忘了自己会跑似的,好了伤疤就忘了疼。”

林风将残勺与蛇骨上的残片轻轻对接,“咔”的一声轻响,青铜勺瞬间恢复完整。勺身的鼎纹里游动着历代守蜕人的残影,有的在笑,有的在哭,有的在给蛇喂水,还有的正用刻刀在鳞上写字,每个影子都带着温暖的烟火气。

蛇骨突然发出呜咽,像谁在树心哭泣,声音悲凉又委屈。树洞开始崩塌,无数守蜕人的鳞化作银蝶,翅膀上闪着日记的字迹,带着众人冲出缠味林。蝶翅扫过脸颊时,带着点槐花的甜香,像有人在轻轻吹气,温柔得让人想哭。

月光下,银蝶们聚成巨大的食灵虚影,轮廓像由无数细小的鳞片组成,将创世之蛇蜷缩的本体包裹其中,像给受了委屈的婴儿盖了床银被。虚影开口时,林风听见守蜕人此起彼伏的低语,声音里带着笑,带着泪,带着烤焦的鱼香和新酿的酒香:【我们的疼,是它学会笑的学费,就像铁山你总说,挨过揍才知道谁真心护着你,受过疼才明白啥叫舍不得】

创世之蛇的鳞片突然开始剥落,一片接一片,像下了场银色的雨。每片鳞上都浮现出画面——母亲在老槐树下晾槐花,竹匾里的花瓣堆得像座小山,风吹过就扬起粉色的花雪;父亲握着青铜勺站在灶台前,勺沿挂着雨滴,正往锅里撒槐花;而小时候的自己正趴在窗台看雨,嘴里含着块水果糖,糖纸在舌尖化得黏糊糊的,甜得眯起了眼。

“这些都是……我记着的日子?”林风的手在发抖,青铜勺差点脱手掉在地上,“可我明明……明明以为那些只是再平常不过的日子,就像守味派每天要酿酒,融味派每天要烤鱼一样。”

“你是创世之蛇最疼的那片鳞变的。”守灶者的木勺彻底碎裂,化作点点光粒融进土里,滋养出细小的绿芽,“当年它为了止住混沌期的疼,把自己最痛的记忆揉成了人形,送到地球当普通孩子,想让这疼尝尝甜的滋味,看看不疼的日子是啥样。”

铁山突然捶了自己脑袋一拳,嗡的一声响,震得周围的树叶都落了几片。“难怪风哥总说头疼!阴雨天就捂着头哼哼!”他恍然大悟,嗓门大得像敲锣,“合着是蛇鳞在闹腾,疼得想让你记起来,记着甜的味道能盖过疼!”

伶仃把味扇插在蛇骨残留的凹槽里,扇面突然变得透明,浮现出模糊的山川轮廓,显然是地球的坐标,旁边还有一行小字:【老槐树下,有能止疼的蜜】。“要救创世之蛇,得去地球找能止住疼的东西,”她肯定地点头,眼睛亮得像星星,“那味道一定混着槐花和眼泪,就像咱空味界的药,总得带点苦才管用。”

林风握紧完整的青铜勺,勺身像面镜子,映出地球暴雨夜的景象——母亲站在老槐树下,雨水顺着她的发梢往下滴,正把片蛇鳞埋进土里,动作轻得像在放个熟睡的婴儿,生怕弄疼了它。而她的脚下,泥地里躺着具与创世之蛇一模一样的小蛇尸骸,鳞片上还沾着没干的槐花蜜,甜香混着雨水的清冽,在空气里缠成线。

可他万万没想到,蛇骨突然化作流光钻进他体内,像有无数细小的鳞片顺着血管游走,带着微微的刺痛。青铜勺竟在他掌心熔成液态,金红色的汁液顺着鳞印渗进心脏,烫得他像吞了团火——那是创世之蛇第一次蜕皮时的疼,尖锐、滚烫,却又带着终于找到归处的踏实,在他的血脉里慢慢舒展,像条找到了家的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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