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章 陷落之因与绝望生机（1/2）

地窖内，空气污浊而沉重。仅有的光源来自角落里那即将耗尽灵力的预警阵盘，微弱的光芒在众人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，映照着绝望与疲惫。

听到石辰阳的问话，刘明靠在冰冷的土壁上，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，声音干涩地开始叙述，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。

“就在你离开后第四日……起初只是山里传来几声闷响，煞气比往常浓郁了些，大家虽觉有异，但并未太放在心上。黑风山脉偶尔也会有地脉变动引发煞气波动……”刘明的声音带着追悔莫及的颤音，“谁知，到了傍晚，那煞气竟如同海啸般从山脉深处喷涌而出，遮天蔽日！”

他深吸一口气，似乎仍能感受到那日的恐怖：“城寨的护寨大阵第一时间开启，但根本抵挡不住！那煞气……那煞气仿佛有生命，有意志，疯狂侵蚀着阵法光幕。更可怕的是，煞气所过之处，山林中的妖兽瞬间发狂，互相撕咬，甚至开始冲击城寨！而死去的生灵，无论是人还是兽，只要被那浓郁的煞气浸泡片刻，就会……就会变成那种怪物！”

刘明指向地窖入口的方向，手指微微颤抖：“尸傀……成千上万的尸傀，混杂着发狂的妖兽，如同潮水般涌来。城卫军和各家势力拼死抵抗，但阵法在坚持了一天后，还是破了……”

他的声音低沉下去，带着哽咽：“阵法破碎的瞬间……那就是地狱。煞气倒灌而入，许多修为较低的修士和凡人，当场就被侵蚀，要么爆体而亡，要么转眼就变成了新的尸傀，反过来攻击身边的人……混乱，彻底的混乱……”

“坊主……坊主他为了掩护我们撤退，引爆了炼器炉……和冲进来的十几具尸傀同归于尽了……”旁边一名年轻的天工坊弟子突然低声啜泣起来，肩膀不住地耸动。

刘明闭上眼，脸上肌肉抽搐，显然在极力压抑着悲恸。片刻后，他才继续道：“我们几个仗着身上有几件防护法器，且修炼的功法对金石煞气有一定抗性，勉强杀出一条血路，躲进了这个早就废弃的备用仓库地窖……靠着之前存放在这里的一些灵石和阵盘，勉强支撑到现在。”

他看了一眼角落里那光芒越发黯淡的阵盘，苦涩道：“但灵石快耗尽了，这隐匿阵法最多还能支撑一两个时辰。外面……外面现在全是那些鬼东西，我们试过几次想突围，根本冲不出去……”

地窖内陷入一片死寂，只剩下那名年轻弟子压抑的哭声和另外两人粗重的喘息。绝望如同实质的蛛网，缠绕在每一个人的心头。

石辰阳沉默地听着，面色平静，心中却波澜起伏。他没想到灾难爆发的如此突然和猛烈。这绝非自然现象，更像是一场有预谋的、针对生灵的清洗。那蕴含混乱意志的煞气，那迅速转化的尸傀……一切都透着诡异。

“山脉深处的巨响和煞气爆发源头，你们可知具体位置？是否与那处金煞矿洞有关？”石辰阳问出了关键问题。

刘明努力回忆着，不太确定地说：“方向……似乎是在矿洞那边，但又好像更深入一些。当时天地能量混乱，很难判断精确位置。不过……”他顿了顿，脸上露出一丝疑惑，“在阵法破碎前，我曾隐约感觉到，那煞气狂潮中，似乎夹杂着一丝……一丝灼热而古老的气息，与寻常金煞的阴冷截然不同，倒有点像……有点像当初矿洞里那神秘石卵的感觉，但强大了何止千万倍！”

石辰阳眼中精光一闪！果然与那石卵有关！难道那石卵并非死物，而是某种沉睡的恐怖存在，如今苏醒了？亦或是……有人利用了那石卵，引发了这场灾难？

线索依旧模糊，但至少有了方向。

“除了躲藏，你们可有其他计划？或者，可知晓其他幸存者的聚集点？”石辰阳再次问道，目光扫过地窖内另外三人。那三人眼神躲闪，充满了茫然与恐惧，显然早已失去了方寸。

刘明摇了摇头，脸上满是苦涩：“通讯完全中断，传讯符飞不出多远就会被煞气侵蚀失效。我们尝试过向几个可能的方向发送求救信号，但都石沉大海。其他幸存者……或许有，但恐怕也和我们一样，躲在某个角落苟延残喘，或者……”他没有说下去，但意思不言而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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