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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 终不似,少年游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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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月5日,清廷白衣出降的消息如同插上翅膀,飞报至尚在真定府的监国行在。

尘埃落定,朱亨嘉心头一块巨石落地

但脸上并无多少狂喜,反而添了几分沉静。

他深知,夺取天下易,治理天下难,尤其是北京这座承载了太多荣辱兴衰的帝都。

他即刻颁下严令:

命大学士曹晔总揽受降事宜,都督成璨、杨展率精锐率先入城,肃清残敌,弹压地面,严禁任何劫掠扰民之举。

同时,他做出了一个令部分将领愕然,却让满人们看到希望的决定

——擢升主动献城、熟悉京畿事务的满兵部尚书科尔昆为顺天府尹

责成其协同明军,迅速恢复北京城秩序

“用科尔昆,是用其才,亦是安满人之心

顺天府尹位高权重,望你好自为之,勿负孤之信重。”

朱亨嘉对奉命前来的科尔昆谆谆告诫。

科尔昆伏地叩首,感激涕零,亦知肩上责任重大,这既是机遇,亦是万丈深渊。

8月,秋高气爽

朱亨嘉亲率第一军主力及朝廷部分官员,离开真定

一面迅速填补地方空白,另外一面,旌旗仪仗,浩浩荡荡,向着最终的目的地——北京进发。

车驾行进在河北平原上,触目所及,多是战乱留下的创伤。

废弃的村落,荒芜的田畴,偶见面黄肌瘦的百姓在废墟间艰难寻觅,眼神麻木。

这与重庆的日渐繁华形成了鲜明而刺痛的对比。

朱亨嘉放下车帘,轻轻叹了口气,对骑马随行在侧的兵部侍郎邓士廉问道:

“邓侍郎,先生上一次来北京城,是什么时候?”

邓士廉闻言,神情一阵恍惚,仿佛思绪瞬间被拉回了遥远的过去。

他哑然失笑,那笑声里却满是苦涩与沧桑:

“回禀监国,上一次来……还是崇祯十六年春天,臣赴京赶考,侥幸得中进士

那时……虽国事已不可为,但京师依旧是人烟阜盛,冠盖云集

臣与同年好友,也曾纵马京郊,指点江山,妄想着能力挽狂澜,匡扶社稷……”

他的声音渐低,眼神里闪烁着深刻的迷茫与痛楚,

“然转眼之间,甲申国变,神州沉陆,大厦倾覆……臣等或颠沛流离

或忍辱偷生……如今重回故地,竟是……竟是十一年过去了。”

十一年,足以让青丝熬成白发,让热血少年饱经风霜

周遭的断壁残垣,仿佛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十一年的苦难与巨变

军队穿过一处处荒凉的村落,北京城那宏伟的轮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

离城愈近,人气渐旺

先期抵达的曹晔、成璨、杨展等人,已率领部分降官、以及闻讯赶来的京城父老

在官道两旁摆下香案,张灯结彩,翘首以盼。

当监国的日月王旗出现在视野中时,人群瞬间沸腾了!

“监国千岁!”

“王师回来了!大明回来了!”

“大明回来了,华夏有救了!”

欢呼声如山呼海啸

许多白发苍苍的老者更是激动得老泪纵横,一位身着旧儒衫的老者匍匐在地

声音哽咽嘶哑:

“十年了啊!整整十年!

朝廷,终于打回来了啊!老朽……老朽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这一天了!”

朱亨嘉缓缓下马,玄色戎装在秋日阳光下显得庄重而威严

他首先扶起了正要行大礼的都督成璨,温言道:

“成都督横扫河北,克复通州,居功至伟,一夫当关,辛苦了。”

成璨虽是一介武夫,此刻也不禁心潮澎湃,再次拜倒,声音洪亮:

“为大明社稷,为监国宏图,臣纵肝脑涂地,亦在所不容!此乃臣之本分!”

朱亨嘉含笑点头,目光转向一旁身着崭新明朝四品绯袍、补子上绣着云雁的顺天府尹科尔昆

这位曾经的满清尚书,此刻神情复杂,既有对新主的恭敬,也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局促与惶恐

他深深低下头,拱手道:

“臣,顺天府尹科尔昆,拜见监国!恭迎监国凯旋还京!”

朱亨嘉走上前,亲手拍了拍他的肩膀,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:

“爱卿能审时度势,弃暗投明,献城有功,此乃明智之举,亦是国家之幸

顺天府尹,位处辇毂之下,乃四品重臣,职繁任重。望尔兢兢业业,安抚百姓,恢复秩序

若果然精明强干,政绩卓着,未来封侯拜相,位列卿贰,亦非不可能。”

这番既是勉励又是告诫的话语,让科尔昆心中稍定,连忙躬身称是。

旋即,朱亨嘉的眼神越过了眼前的科尔昆

落在了后方那群身着素服、低头垂手的身影上——被严密“护卫”着的布木布泰、皇后佟佳氏,以及被她紧紧抱着的小皇帝玄烨

布木布泰感受到那目光,身体微微一颤,立刻拉着玄烨和佟佳氏跪伏在地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:

“罪妇布木布泰,率爱新觉罗氏遗族,参见监国,监国千岁千岁千千岁!”

朱亨嘉看着这曾经的对手,如今匍匐在自己脚下,心中并无多少快意

反而升起一种历史轮回的沉重感

他虚抬右手,语气平淡:

“请起。”

但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精光与顾虑

他缓步上前,对布木布泰沉声道:

“太后深明大义,使北京百姓免遭战火,此功孤记下了

如今北京初定,然关外蒙古科尔沁部,想必人心惶惶

望太后能顾念亲情,书信一封,劝谕科尔沁部首领安守本分,勿生事端

同时,亦需以大清太后之名,诏谕散处辽东的满汉军民,顺应天命,安心归附新朝,孤必一视同仁。”

这既是要求,也是试探,更是将布木布泰残存的利用价值彻底榨干

布木布泰脸色白了白,终究还是低头应承:

“罪妇……遵命。”

处理完这些,朱亨嘉不再多言,转身上了马车

车队在万众欢呼与复杂目光的注视下,缓缓驶向北京内城。

车轮碾过青石板路,大战的余烟尚未完全散去,空气中混杂着硝烟、尘土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

街道两旁,虽有百姓夹道欢迎,但更多的建筑呈现出破败之象

许多房屋门窗破损,街市萧条,与记忆中或者说想象中帝都的繁华相去甚远。

车队行至承天门外

朱亨嘉命车驾暂停

他再次下车,站定在这座象征着皇权的巍峨城门之前

仰望着那历经风雨的城楼与略显斑驳的宫墙,内心波涛汹涌,百感交集

十一年的浴血奋战,多少将士埋骨沙场,多少仁人志士慷慨捐躯,方才换来今日重回故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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