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1章 辽东道（2/2）

陵园内，青松翠柏，庄严肃穆。正中矗立起一座高达数丈的巨碑，碑文由房玄龄于长安撰写，快马送来，由最好的石匠镌刻，记述了前隋将士的悲壮与大唐王师雪耻迎灵的义举，以及所有安葬于此的将士的功绩。前隋与大唐阵亡将士的骨灰坛被一同安放于陵墓之中，不分彼此，共享血食祭祀。李靖代表皇帝主持了隆重的安葬与祭奠仪式，告慰英灵。此陵园之后成为大唐褒奖忠烈、激励士气的重要象征，供后人永世瞻仰悼念。

与此同时，高句丽国王、王室成员以及主要降臣，作为战俘，被一支精锐的唐军押解着，踏上了前往长安的道路，他们的命运，将由天可汗李世民最终裁决。

当东征大胜、伤亡极微、以及那不可思议的火器之威等详细战报，通过各种渠道传回关内，传入那些世家门阀的耳中时，所带来的不再是民众的欢腾，而是深入骨髓的寒意与惶惶不可终日。

他们比普通百姓更清楚，这场胜利意味着什么。这意味着李世民的皇权，获得了一场辉煌武功的加持，声望如日中天；这意味着，皇帝手中掌握了一种足以碾压一切传统武力的恐怖武器；这更意味着，皇帝拥有了辽东广阔的疆土和资源，实力暴增。

“接下来……他就要对我们动手了。”范阳卢氏的宅邸内，卢承宗面色灰败，对着几位秘密聚会的世家代表，声音干涩地说道。

“那火器……定然是那林昊弄出来的‘格物’之物！”崔琰咬牙切齿，眼中充满了憎恨与无奈，“此子不除，我等寝食难安！”

然而，“除去林昊”这个念头，在如今看来，是何等的苍白无力。他深得帝心，是当朝驸马，自身便是侯爵，护卫森严。更重要的是，他展现出的“格物”之力，已然化为实实在在的国力——高产的粮种、廉价的竹纸、还有这横扫千军的火器！皇帝岂容任何人动他分毫？

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，笼罩在这些曾经能够左右朝堂、影响皇权更迭的世家门阀心头。他们知道，随着李世民携大胜之威回归，随着那恐怖的火器部队可能班师回朝，皇权与世家之间那场不可避免的、关于土地、赋税、乃至知识垄断权的终极碰撞，即将到来。而他们手中，似乎已经没有了能够与之抗衡的筹码。林昊这个名字，如同一个梦魇，让他们在憎恨之余，感到了深深的绝望。时代的车轮，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，碾压过旧秩序的藩篱，而他们，似乎只能眼睁睁看着，却无力阻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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