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6章 研究室暗语，管网迷踪（1/2）

下午两点，沈阳准时来到B-2区的能量应用基础研究室。这里与预备区其他区域的冷硬实用风格略有不同，多了几分学术气息。走廊干净明亮，两侧是透明或半透明的观察窗，能看到里面各种精密的能量监测和操控设备在无声运转，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们或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，或低声讨论着数据。

陈静的实验室在走廊中段。沈阳在门口的身份识别器上刷了一下预约码，门禁绿灯亮起，自动门向两侧滑开。

实验室内部比想象中宽敞，划分成几个功能区。最外侧是接待和分析区，摆放着办公桌椅和几台终端。往里是能量测试区，有着复杂的能量发生器和约束场装置。再深处则是样本分析和数据处理的区域，被玻璃幕墙隔开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臭氧味和某种清新剂的混合气息。

陈静正站在一台闪烁着复杂波形图的屏幕前，听到动静转过身来。她今天没穿白大褂外套，只穿着浅灰色的研究员制服衬衫，戴着护目镜，手里拿着一支电子笔。

“沈阳探员，很准时。”她摘下半挂在鼻梁上的护目镜，露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，“随便坐。”

沈阳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，姿态放松但保持警惕。

“陈研究员，打扰了。我最近在练习‘基础冥想共鸣法’，尝试吸收浸入舱的基准能量时，感觉共鸣效率很不稳定，有时甚至隐隐有种…排斥感。不知道这是普遍现象，还是我个人适应性问题？”沈阳抛出事先准备好的问题，这个问题既真实（他确实无法有效吸收基准能量），又不涉及他真正的秘密。

陈静坐回自己的椅子，拿起桌上一块平板，快速调阅着什么。“排斥感？”她若有所思地看了沈阳一眼，“浸入舱的能量经过高度纯化和稳定化，排斥反应一般很少见，除非个体的能量亲和属性非常特殊，或者…精神频率在特定时段与基准能量场存在较大相位差。”她顿了顿，问道，“这种排斥感是持续的，还是间歇性的？具体感觉是怎样的？是能量无法进入，还是进入后难以融合，甚至引起不适？”

沈阳描述了一种模糊的、能量仿佛隔着一层膜难以真正融入体内的感觉，并强调是间歇性的，时好时坏。

陈静认真记录着，手指在平板上滑动。“间歇性…这倒有意思。可能和你的精神状态波动、身体当时的能量饱和度，甚至环境因素有关。预备区的整体能量场虽然以基准样本为主，但也混杂着其他来源的微弱能量辐射，比如一些实验设备的泄露、探员自身散逸的能量、甚至地下某些古老结构的残余…这些都可能构成微干扰。”

她提到“地下古老结构的残余”时，语气非常自然，像是随口举例。但沈阳心中一动。

“古老结构？预备区地下还有遗迹？”他露出适当的好奇。

“哦，只是科研假设。”陈静笑了笑，将话题拉回，“回到你的问题，要提升共鸣效率，除了持续练习冥想共鸣法，加深对基准能量‘频率’的理解和模仿，也可以尝试一些辅助手段。比如，使用‘精神调和药剂’稳定精神状态，或者在训练前后进行特定的能量疏导按摩——后勤部有这项服务，可以用贡献点兑换。另外，”她身体微微前倾，声音压低了一些，“如果你感觉排斥感特别强烈，尤其是在使用某些特定训练设备时，不妨记录下来设备编号、时间和当时的具体感受。有时候，设备本身的微小故障或能量输出不纯，也可能导致类似问题。这些细节反馈，对我的课题也有价值。”

记录设备异常……这几乎是在暗示C-5事件，并鼓励他继续提供类似信息。

“我明白了，谢谢陈研究员的指导。我会注意记录的。”沈阳点头，随即像是想起什么，略带犹豫地问，“说起来，陈研究员刚才提到地下可能存在的能量干扰…我前几天在公共资料库看到一些旧报告片段，提到预备区早期建设时，好像处理过一些地下溶洞或者废旧管道系统里的…异常能量淤积现象？不知道这些区域现在是否完全安全？毕竟我们训练有时会涉及周边环境。”

他巧妙地借用了“回收终端”任务中提到的“能量淤积”信息，将其包装成从公开资料看到的模糊记载，来试探陈静的反应。

陈静扶了扶眼镜，镜片后的目光似乎闪过一丝锐利，但很快恢复平和。“你看到的可能是解密期的部分历史档案。是的，预备区地基下方及周边，确实存在一些复杂的自然和人工地下结构。大部分已被勘探、清理或封存，纳入监控网络。但不排除个别边缘区域，因能量流动变化或结构性老化，偶尔会产生新的淤积点或吸引一些…适应那种环境的低威胁变异生物。通常，这些区域会被标记为限制进入或需申请进入。怎么，你对这些感兴趣？还是训练中有相关安排？”

最后一句是反问，带着探究。

“只是好奇，毕竟训练环境安全很重要。”沈阳面不改色，“听说有些探员会私下进行一些…环境适应性训练，可能涉及非官方开放区域。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潜在风险。”

“非官方开放区域…”陈静重复了一遍，靠回椅背，手指轻轻敲击桌面，“沈阳探员，作为研究员，我的职责是提供基于数据和实验的科学建议。预备区有完善的安保和管理条例，旨在保障每一位探员的安全和训练秩序。私自进入未授权区域，不仅是违规行为，也可能遭遇无法预料的危险——包括设备未能覆盖的能量异常、结构坍塌风险，以及可能存在的、未被完全清理的‘历史遗留问题’。”

她的话说得很官方，但“历史遗留问题”这个词，她说得略微缓慢。

“我理解，安全第一。”沈阳表示认同，然后适时转移了话题，又问了几个关于能量控制技巧的普通问题。陈静一一作答，专业而耐心。

大约二十分钟后，沈阳起身告辞：“今天收获很大，谢谢陈研究员抽出时间指导。”

“不客气。随时欢迎预约咨询。记得，如果遇到任何训练设备或环境上的…‘异常感’，随时反馈。”陈静送他到门口，再次强调。

离开研究室，走在回生活区的路上，沈阳默默复盘刚才的对话。

陈静无疑是个聪明且谨慎的人。她提供了看似常规的专业建议，却在不经意间多次暗示：鼓励他报告设备异常（指向幕后黑手），提及地下可能存在的能量干扰和“历史遗留问题”（可能指向某些隐秘区域或事件），并警告私自进入未授权区域的风险（几乎是明示地下交易点或类似地方的危险性）。

她没有直接承认什么，也没有提供具体信息，但每句话似乎都别有深意，像是在进行一场危险的猜谜游戏。她背后站着韩玉吗？还是她有自己的目的？她对“特殊样本”的研究兴趣，是否也包括了探究预备区的隐秘？

无论如何，这次接触确认了陈静是一个可以有限度沟通的渠道，但必须极度小心。她的话需要反复揣摩，不能全信，也不能无视。

回到房间，沈阳开始全力为晚上的行动做准备。

他仔细研究了任务提供的简陋手绘地图。地下排水管网枢纽（第三层）位于预备区西侧边缘下方，是旧时代城市排水系统的一部分，后被改造并部分接入预备区废水处理体系。地图上只标出了主通道和几个大致岔口，许多细节缺失。

数据芯片里的信息也很有限：终端最后信号出现在东侧主通道中段偏北位置，信号特征微弱且突然中断。同时记录到该区域有高于背景值的、混乱的低频能量读数，符合“能量淤积”特征。没有检测到大型生命反应，但有一些零散的、小型的生物热源信号（变异鼠）。

沈阳利用预备区内部有限的公开资料库（不涉及机密），查询了排水系统的基本结构原理和常见变异鼠的习性。变异鼠通常畏光喜暗，听觉嗅觉灵敏，有一定集群攻击性，但智力低下，害怕持续的高频噪音和突然的强光爆发。

他清点自己的装备：作战服、战术匕首、高效体能补充剂x2、基础医疗喷雾。贡献点现在有8点（原有3点+任务预付5点）。他用3点贡献点兑换了一枚“强光信号棒”（可持续发出高强度冷白光约十分钟，也可瞬时爆闪）和一小瓶“驱兽喷雾（基础型）”（针对常见小型变异生物，散发它们厌恶的气味）。剩下5点备用。

没有专业的夜视装备或能量探测仪，他只能依靠逐渐增强的精神力感知和有限的照明工具。

傍晚，他照常参加了集体训练，一切如常。晚上九点后，他回到房间，进行最后的检查和冥想，将状态调整到最佳。

深夜十一点半，预备区陷入沉睡般的寂静。沈阳换上深色作战服，将装备检查无误，戴上遮脸头套，悄然出门。

这一次，他目标是预备区西侧的废弃出入口之一。那里靠近废旧物资处理区，监控相对稀疏，且有通往地下维护通道的隐蔽入口（他从公开的基建结构简图中推测，并结合夜枭给的交易点地图印证了可能性）。

避开夜间巡逻队，沈阳如同幽灵般穿行在建筑阴影中。二十分钟后，他抵达目标区域——一个堆放废弃管道和滤网的小广场。在一段锈蚀的大型管道后面，他找到了一个半掩在杂草中的、带有老式旋转阀门的金属井盖。

井盖很重，边缘锈死。沈阳用力缓缓转动阀门，发出令人牙酸的“嘎吱”声。好在夜深人静，声音传出不远。打开井盖，一股潮湿闷热、带着浓重腐殖质和淡淡化学药剂味道的空气涌出。下方是垂直的梯子，深不见底。

沈阳打开强光信号棒（调到最低档照明），咬在嘴里，双手抓住冰冷的梯杠，迅速向下爬去。

垂直下降了大约十五米，脚触到了实地。这里是一条宽阔的、圆形截面的混凝土主通道，高度约三米，宽度可容两辆小车并行。通道中央有一条浅浅的水流，散发着异味。两侧是 walkway。空气潮湿闷热，能见度极低，信号棒的光芒只能照亮前方十余米，更远处便被浓稠的黑暗吞噬。头顶不时有冷凝水滴落，在寂静中发出清晰的“滴答”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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