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法则侵蚀（2/2）

云璎终于明白圣庭真正可怕之处。它们不是用力量摧毁，而是用规则否定。在这片被它们掌控的星域里，本身就成了需要被修正的错误。

她将手按在溯渊剑柄上，神识与剑灵完全交融。既然无法正面抗衡整个星域的法则，那就创造一个小小的例外。

以祖木为核心，她开始编织一个微型的法则领域。这不是结界的扩张，而是存在定义的改写。每一寸空间的争夺都异常艰难，外部法则如同潮水般不断冲击着她设定的边界。

生命道种在她全力催动下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华，翠绿的生命法则与灰败的侵蚀法则在微观层面激烈交锋。苏珩的魂魄也散发出温润的光芒，那历经磨难而不灭的人性温暖成了最好的中和剂。

这是一个极其精细的操作。她要在不惊动整个星域法则体系的前提下，在局部创造出一个小小的特权区。就像在坚冰上融化出一个孔洞，既要维持孔洞的存在，又不能让整个冰面崩塌。

汗水从云璎额角滑落。这种层面的对抗消耗的不是力量，而是对大道本质的理解。她必须同时维持生命道种的活性、苏珩魂魄的稳定、溯渊的剑域，还要抵御外部法则无孔不入的侵蚀。

三个时辰过去，当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深沉时，祖木核心处那点翠绿的光芒终于稳定下来。它不再明亮，却异常坚韧，如同无尽荒漠中的一株仙人掌，在严酷的环境中找到了自己的生存之道。

一个仅有祖木周围十丈方圆的微型领域终于成型。在这个范围内，生命法则重新占据主导，嫩芽停止了枯萎，树皮的焦黑色渐渐褪去。虽然领域之外依然是死寂的世界，但至少在这里，生机得以存续。

青木族人呆呆地看着这奇迹般的景象。祖木大部分枝干依然枯萎，但在树冠中心，一小片绿叶顽强地存活着，在灰败的天地间撑起一抹倔强的翠色。

老祭司颤巍巍地起身，向着天空深深叩拜。他不知道是谁在守护这片最后的生机，但他知道，希望还未完全断绝。

云璎轻轻呼出一口气，感受着这个微小领域与整个星域法则体系达成的脆弱平衡。这只是开始，但她证明了，即使在圣庭绝对掌控的领域里，生机依然可以找到存续的缝隙。

溯渊收回鞘中，剑格处的光华略显黯淡。这场无声的对抗消耗巨大，但也让云璎对法则层面的较量有了更深的理解。

她望向星域深处，知道这场关乎存在定义的战争，才刚刚拉开序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