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 万法皆妄，唯心唯我（2/2）

那么，什么是“真”？什么是“我”？

他的目光落在了手中的“断妄”上。刀身内，银灰的理性、血红的意志、以及核心那点“自我”明光，和谐共存。

是了！外在的万法皆是变迁的“妄相”，而内在的“自我”认知与选择，才是唯一的“真实”！ 我无需执着于否定万法，也无需被万法同化。我只需秉持本心，以我心为镜，映照万法，而不为万法所染！

心念通明的一刹那，王恪感到体内那点“自我”明光骤然暴涨！光芒透过他的身体，甚至透过“断妄”散发出来，在他周身形成了一圈微弱却无比稳固的心光领域！

奇妙的事情发生了！当那些狂暴的法则攻击触及这圈心光领域时，并未被“否定”湮灭，而是如同溪流撞上礁石，自然而然地分流、绕行！并非王恪主动去抵挡或否定它们，而是这些法则，似乎“认可”了这片由他本心照耀出的领域是独立于混沌之外的存在，不再将其视为需要干涉或攻击的目标！

他不再需要挥刀，只是静静地站立在原地，手持“断妄”，心神守一。任他外界法则生灭、混沌汹涌，我自岿然不动，映照分明。

一炷香的时间，转眼即过。

当最后一缕香火燃尽的意念传来时，狂暴的混沌虚空如同潮水般退去。王恪重新回到了万象熔炉的平台之上，手持“断妄”，周身气息圆融内敛，那双灰红异瞳深处，少了几分挣扎，多了几分照破虚妄的清明。

清虚子站在他面前，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。“善！大善！不仅撑过万法冲刷，更于混沌中照见本心，明悟‘唯心唯我’之真谛。此非‘格洛菲斯’之宿命悲观，亦非单纯‘弑妄’之凌厉霸道，而是超然物外，我心为岸的大自在心境。你的‘真如弑妄道’，至此，方算真正入门！”

他目光欣慰地看着王恪手中的“断妄”：“此器，如今才算是真正与你性命交修，心意相通。它不仅是斩断外妄之利刃，亦是守护本心之明镜。”

王恪收刀入鞘（“断妄”化作一道流光隐入他掌心），对着清虚子深深一揖：“多谢前辈护法点化之恩。”

清虚子拂尘轻抬，一股柔和之力将他托起。“此乃你自身缘法与悟性。传承试炼已过，你已获得‘万象熔炉’与……更深层存在的认可。日后，你可凭此印记，随时返回此地，借助熔炉之力温养道器，淬炼己身。”

一道复杂的火焰符文悄然印入王恪的眉心，与“万象熔炉”建立了玄妙的联系。

“去吧，”清虚子身影开始淡化，“林道友已在等候。真正的风雨，即将来临。望你持此道心，握此道器，于万界波澜中，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……通天道途。”

话音袅袅散去，清虚子已然离开。

王恪独立平台，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、与“断妄”水乳交融的联系，以及那颗历经试炼后愈发璀璨坚定的本心。传承已得，利器在手，道心初成。

是时候，去面对管理局真正的任务，去会一会那隐藏在无尽星海深处的、名为“图格”的阴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