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好一个戏精(1/2)
阿襄握着那本《探元心法》,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魏瞻的院子。
推开魏瞻的房门,黑色的床帐之内,魏瞻的呼吸平缓,阿襄把那块玉牌,挂回了魏瞻的腰间。
做完这一切,阿襄本要离开。
可是下一瞬,她脚步硬生生又转了回来。
桌上的油灯长明,阿襄盯着床上魏瞻平躺身影,像是在确认什么。
“魏公子,我知道你醒了。”
魏瞻的呼吸均匀缓慢,可是,真正熟睡的人,呼吸恰恰是不均匀的。
时深时浅,时短时长。
阿襄此时知道,自己潜入房间拿走玉牌,又偷来放回,这些行为都早就已经暴露了。
床上,魏瞻的身体终究是动了动,隐约有一道叹息之声。
“阿襄姑娘,你真是好大的胆子。”
偷家主令牌,半夜不知所踪,随便拎出来都够处刑。他魏家的家法,是很严的。
阿襄的语气也下意识带着微微的愠怒:“你从一开始就没睡。”
好一个戏精。
可恶的是,她居然被一个瞎子给骗了。
瞎子,呵。阿襄拳头都硬了。
魏瞻缓缓地坐起了身,说白了,他选择默不作声,只是因为想知道,阿襄到底想干什么。
这位魏公子连身边的人都防范,何况是阿襄这样从外面招进来的外人。
“阿襄姑娘,你还有什么话要说?”
这话,就仿佛是在给阿襄最后一次机会一样。
没有人喜欢被戏耍,尤其是居于上位的人。
阿襄看着魏瞻,他就静静端坐在她对面,她也知道魏瞻根本看不见她,可那话中的压迫感却不会因为他目盲而减轻多少。
“魏公子,在此之前,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,”阿襄一点也没有慌乱,甚至好整以暇,她一动不动地盯着魏瞻,还眯了眯眼,“你的宅子里,到底有多少仆人?”
魏瞻似乎被问住了,一时竟然长久没有言语。
“……你问这个做什么?”足到半晌之后,魏瞻才迟疑地蹙眉。
阿襄在咸水镇上已逗留许久,不仅农妇曾亲口与她说过,甚至还偶尔在街头零星的百姓嘴里,都见过他们指着魏宅的朱红漆门、窃窃私语,惊讶乍舌,说那地主的大宅门里,光是上上下下佣人便足足有一百二十九人。
一百二十九。
这个数字阿襄几乎已经刻在了心里。
农妇的脆桃,不过是这一百二十九的其中之一。
“所以,是多少呢?”阿襄紧追不舍,甚至有些冷笑。
魏瞻作为魏宅的主人,问他家中有多少仆婢,他不该说不出来。
哪怕,只是个大概数字。
魏瞻双膝上的手似乎微微屈了屈,可他仍是没有回答阿襄。
在这极度安静的空间中,两人的对峙如同神秘流淌的暗河。
暗室交锋,图穷匕见。
“那阿襄姑娘能否回答我,”魏瞻终于缓缓地开口,“我魏府有多少仆人,和你蓄意潜入魏府,二者又有什么关联?”
两人都词锋较劲,都不愿意先交出底牌。
阿襄盯着魏瞻的脸,看着那张几乎盖住了他上半张脸的黑色厚布。
她从第一次见到他就是如此,那块布从他的鼻梁上方一直绕到颈后,严密的不透一丝缝。
很多盲者也会将眼睛遮住,因为残疾的眼珠并不好看。可是像魏瞻这样,用极厚实的布,几乎遮盖住了他的一半面容。
甚至他的长相模样,都有些辨认不出了。
“魏公子。”
阿襄嘴角几乎一松,下一句的声音几乎轻若蚊讷,“你当真是魏……公子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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