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 双阵同布藏裂痕（2/2）

苏墨盯着沈清辞手里的清心符，又看了看远处李伯佝偻的背影，没说话 —— 他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，再争下去，只会耽误布阵的时间。萧靖渊也没反驳，弯腰捡起地上的扳手，转身继续调整链节，只是动作比刚才慢了点，像是在压着脾气。

李伯听见动静，拄着拐杖走过来，手里还攥着那个断了尖的补鞋锥子 —— 锥子是他的老伙计了，补了几十年的鞋，上次挡魂奴断了尖，他也没舍得扔，用布条缠了缠继续用。“苏墨小哥，萧大人，” 老人的声音有点颤，却很清亮，“别为我们这些老骨头吵了。贴符就行，我们能扛住。当年祖地闹混沌气，比这凶险多了，我们都过来了，这次也一样。只要能守住祖地，守住阴阳两界，这点苦算啥？”

苏墨看着李伯花白的头发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。他接过沈清辞手里的清心符，快步走到李伯面前，把符递给他：“李伯，您拿着，贴在里衣上，要是不舒服，就喊我，我就在这边布阵，听得见。”

李伯接过符，笑得满脸皱纹都挤在一起，指腹摩挲着符纸：“哎，好，谢谢苏墨小哥。你放心，我肯定不给你们添麻烦。” 他刚要走，萧靖渊突然从怀里掏出个东西，递了过来 —— 是个铜制的暖手炉，炉身上刻着朵小小的彼岸花，是沈清辞之前给萧靖渊的，炉底还能摸到 “守心” 两个小字的刻痕。

“里面放了安神的草药，” 萧靖渊的声音低了点，没刚才那么冷，“您年纪大了，阵启动时可能会冷，揣着这个，能舒服点。”

李伯愣了愣，接过暖手炉，触手温温的，草药的清香从炉缝里飘出来。他赶紧道谢：“谢谢萧大人，您心细，还想着我们这些老的。” 说完，拄着拐杖，小心翼翼地揣着暖手炉往家走，生怕摔了。

太阳慢慢爬高，晨露被晒干了，混沌阵和秩序之链都布得差不多了。苏墨蹲在阵眼旁，最后检查了一遍清心珠的位置，确认没问题后，抬头看向萧靖渊 —— 后者正站在秩序之链的中央，手里拿着魂丝弩，调整着链节的松紧，阳光照在他身上，却没什么暖意。

苏墨心里清楚，刚才的和解只是暂时的。他和萧靖渊的理念分歧，就像这混沌阵和秩序之链，看似是互补的守护，实则各守着自己的底线。混沌阵要护的是 “眼前人”，秩序之链要守的是 “全局安稳”，只要遇到真正的危机，这道看不见的裂痕，迟早还会裂开。他摸了摸怀里的禁术拓本，沈清辞补的 “魂息缓冲” 批注用红笔标得很清楚，可她没标出来的，是人心之间的缓冲 —— 这东西，比阵眼的清心珠，难弄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