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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越王归,招募榜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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丞相府的日子,在秦佳喻眼中,像一张缓慢褪色、散发着腐朽气息的古画。她这个二小姐的存在感,稀薄得如同浮尘。

轻黛是唯一的亮色,也是唯一的信息源。这丫头手脚麻利,心思单纯,对她这个“死而复生”后性情变得更为淡漠懒散、甚至偶尔会问出些奇怪问题的小姐,只有加倍的小心和忠诚。

“小姐,您看,这是厨房新做的枣泥山药糕,大夫人特意让人送来的,还热乎呢。”轻黛捧着一个小巧的食盒,献宝似的打开,香甜的气息弥漫开来。

秦佳喻正半靠在临窗的榻上,手里翻着一本轻黛费尽心思才从府里管事那里借来的、记录着各地风物的旧书。她抬起头,目光扫过那精致的点心,脸上没什么波澜,只“嗯”了一声。大夫人林氏,那位温婉又不失威严的主母,偶尔的接济,如同隔着纱幕的烛光,微弱却真实。她知道这份善意,但也仅止于此。这府里真正的主宰,是她那位血缘上的父亲——秦淮。

关于秦淮的记忆碎片很模糊,只有一种深沉的、带着审视的距离感。一个在朝堂上多年屹立不倒、从不明确站队任何一方的男人,其城府之深,不言而喻。他对这个由卑劣手段得来的女儿,态度如同对待一件蒙尘的旧物,疏离而漠然。除了维持基本的体面,唯一给予的,就是轻黛这个丫鬟。

“放着吧。”秦佳喻淡淡地说,视线又落回书页上。指尖划过一行描述北方黑石岭产“黑金砂石,质坚如铁”的文字。

轻黛放下食盒,又忍不住絮叨起府里听来的新鲜事:“小姐,您知道吗?越王殿下打了大胜仗,班师回朝啦!听说昨日进城,那场面,可威风了!满城的人都涌到朱雀大街去看呢!啧啧,真不愧是咱们胤朝的‘战神’……”

越王……云琮?

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死水的小石子,在秦佳喻沉寂的心湖里,激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。记忆碎片里,关于这位王爷的信息不多,但足够震撼:十七岁领兵,以五千精兵破敌两万,一战封王,镇守边关多年……骁勇善战,文武全才。

“……对了对了!”轻黛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纯粹的兴奋,“听说越王殿下刚回京,就在四城门口贴了招募榜文!要重金寻找能打造绝世神兵的能工巧匠!说是要造出削铁如泥、无坚不摧的兵器呢!一千两黄金的赏格呢!”

制兵器?

秦佳喻翻动书页的手指,骤然停住。

那双因长期疲惫而显得有些涣散的琥珀色眼眸,瞬间凝聚起一道锐利如实质的光。那是一种被触碰到核心领域的、近乎本能的反应。化学人的灵魂深处,属于材料学的火焰,被这个关键词猛地点燃了!在现代她的研究方向虽是药物化学,但材料化学也是化学生必修的课程,对于金属的冶炼、淬火、回火、调整合金配比的记忆碎片奔涌而来。高碳钢?马氏体?晶格结构?这些在现代科学体系下清晰无比的概念,此刻在她脑中疯狂碰撞、重组,试图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,找到一条可行的路径。

她猛地坐直了身体,动作幅度之大,吓了轻黛一跳。

“招募榜?”秦佳喻的声音依旧不高,却带上了一种奇异的、金属摩擦般的质感,“贴在哪里?榜文……上面具体说了什么?一字不漏,告诉我。”

轻黛被小姐眼中突然迸发的光彩慑住,愣了一下,随即努力回忆着:“就……就贴在咱们府后街出去不远的西市口告示墙上……榜文说……嗯……‘诚征天下巧匠,能铸神兵利刃,削铁如泥、吹毛断发者……王府重金以待,封赏千金’……对,就这么写的!”

削铁如泥,吹毛断发……要求不低。秦佳喻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榻沿,发出轻微的哒哒声。大脑飞速运转,过滤着这个时代可能的冶铁技术:块炼铁?灌钢法?温度不够……杂质太多……韧性不足……

不行。现有的方法,绝无可能达到云琮要求的性能。需要突破性的工艺。

一个近乎疯狂的计划雏形,在她冰冷沉寂的心底,破土而出。麻木和漠然如同潮水般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、近乎尖锐的兴奋和挑战欲。

第一桶金。自由。摆脱这腐朽牢笼的钥匙……或许,就在这“削铁如泥”四个字上。

“轻黛,”她开口,声音异常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我需要一些东西。炭粉,越细越好。还有,去城西那家‘老胡铁铺’,买一小块他们最好的生铁料,再买一点他们淬火用的油……另外,我记得库房角落里堆着些废弃的瓷瓶?挑几个壁厚、没裂痕的给我。”

轻黛瞪大了眼睛,完全不明白自家小姐要这些铁匠铺子和厨房杂役才用的东西做什么:“小姐,您这是……”

“别问。”秦佳喻打断她,琥珀色的眼眸直视过来,里面是轻黛从未见过的、专注到令人心悸的光芒,“按我说的做。小心些,别让人知道是我要的。”

这光芒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,让轻黛所有的问题都咽了回去。她用力点头:“是,小姐!奴婢这就去办!” 转身匆匆跑出了房间。

秦佳喻走到妆台那面模糊的铜镜前。镜中映出一张苍白却难掩精致的脸,一双琥珀色的葡萄眼因为刚刚燃起的斗志而显得异常灵动,粉色的唇瓣紧抿着,那颗小小的单边虎牙若隐若现。这具身体才将满十八岁,年轻得过分,也脆弱得过分。

她需要一个能隔绝丞相府二小姐的身份,一个近乎疯狂的计划在秦佳喻的心中有了雏形。

接下来的日子,秦佳喻那间偏僻的小院,在轻黛的掩护下,变成了一个秘密的、原始的实验室。

白日里,她是那个沉默寡言、几乎足不出户的病弱二小姐,靠着大夫人送来的点心度日。一旦入夜,或者确认无人打扰时,她便开始了旁人看来匪夷所思的“炼金术”。

她用轻黛偷偷弄来的细炭粉,混合着砸碎的铁块,小心翼翼地装入厚实的粗瓷罐中。没有高温电炉,她便利用丞相府厨房每日倾倒出的、尚未完全冷却的煤渣,将瓷罐深埋其中,利用余热进行长时间的高温渗碳处理。每一次开罐,都伴随着刺鼻的气体和滚烫的热浪。

淬火更是危险。她将烧得通红的、勉强成型的小铁片,用自制的长铁钳夹起,迅速浸入轻黛买来的、带着怪味的淬火油中。“滋啦——”一声爆响,白烟腾起,浓烈的油烟味弥漫开来,几次都险些引来巡夜的家丁。

轻黛守在院门口,心一直提到嗓子眼,听着里面时不时传出的怪响和焦糊味,又不敢多问。她只看到小姐出来时,脸上总是沾着炭灰,琥珀色的眼睛却亮得惊人,有时是兴奋,有时是盯着手中一块扭曲变形的黑疙瘩陷入长久的沉思,那专注的模样,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了。

失败,失败,还是失败。

不是太脆,一敲就碎,就是太软,连普通的铜钱都砍不动。那些烧的扭曲变形的铁块堆满了角落。

秦佳喻坐在小院的石阶上,手里捏着一块刚刚淬火失败、布满裂纹的铁片,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。夜风吹过,带着深秋的寒意。琥珀色的眼眸里,没有了前几日的狂热,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和近乎偏执的冷静。

合金配比不对。渗碳温度和时间控制不准。淬火介质的选择有问题……每一个环节都是巨大的障碍。这个时代简陋到极致的手段,根本无法满足精密控制的要求。

她闭上眼,深深吸了一口气。属于现代实验室里那种绝对掌控的感觉早已远去,取而代之的是在黑暗中摸索的无力感。但骨子里那种属于研究者的韧性,被彻底激发了出来。她不能停。这是她在这个世界,唯一能抓住的机会。

“小姐,”轻黛端着一碗热粥,小心翼翼地走过来,声音带着担忧,“您都两天没好好吃东西了……先喝点粥吧?”

秦佳喻睁开眼,接过碗,热气氤氲了她略显憔悴的脸。她低头喝了一口,温热粘稠的粥滑入胃中,带来一丝暖意。她看着碗里升腾的热气,眼神却飘向了更远的地方。

时间在一次次失败与微小的调整中流逝。渗碳、折叠锻打、淬火、回火……秦佳喻像一个孤独的炼金术士,在简陋的条件下,榨取着材料每一分潜力。

终于,在一个寒风凛冽的清晨,当秦佳喻将一柄仅有一尺多长、剑身黝黑、毫不起眼的短剑,狠狠斩向轻黛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把老旧铁锁时——

“锵——嚓!”

一声清脆短促的金属断裂声响起。

拇指粗的铁锁鼻应声而断!切口光滑如镜!

断开的半截铁锁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滚了几滚,沾满了泥土。

小院里一片死寂。

轻黛张大了嘴,眼睛瞪得溜圆,死死盯着地上那半截铁锁,仿佛看到了神迹,连呼吸都忘了。

秦佳喻握着短剑的手,微微颤抖着。不是因为用力,而是压抑到极致的激动。成功了!虽然只是最基础的高碳钢,工艺粗糙,剑身甚至有些歪斜,但它的硬度,它的锋利度,已经远远超越了这个时代普通兵器的极限!

削铁如泥!

她低头看着手中这柄其貌不扬的短剑,黝黑的剑身在熹微的晨光下,流动着冰冷内敛的乌光。琥珀色的眼底,如同投入火种的深潭,压抑已久的火焰终于熊熊燃起。那是对成功的确认,更是对即将开启的、充满未知与风险的道路的决然。

接下来,是身份。

她用锻造遗留下来的废铁片制作了一个能遮住整张脸,只留下眼睛的玄铁面具,面具线条冷硬,毫无装饰,透着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。她又用布条仔细缠裹了胸部和腰肢,换上轻黛偷偷买来的男子衣服-一件青白色棉布直裰,尺寸略大,更显身形单薄。

铜镜前,一个身量不高但气质冷冽神秘的“少年”身影出现。面具覆盖下,只余一双琥珀色的眼睛,沉静如渊,秦佳喻看着铜镜中的琥珀色眼睛微微皱眉,这双灵动的眼睛确实很漂亮,但是异于常人的瞳色也不可避免的加大了身份暴露的危险,她不是没有想过是否要把眼睛一并遮起来,但是那对她来说实在太不方便,只好作罢了。

“从今日起”她对着镜中的人影,刻意压低声音,带着一丝沙哑,“我便是萧澄。还有你,轻黛,你现在是丞相府二小姐的丫鬟,这个身份太过敏感,绝不能让外人知晓。在我是‘萧澄’时,我需要你化妆装扮成‘雨儿’,替我和外界联系,记住以后萧澄身边没有轻黛,只有雨儿。”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,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现在,去找一个能装下那柄剑的木盒。然后,备笔墨。”

“是,小姐”轻黛还没从震惊中完全回神,只下意识按照秦佳喻的吩咐去做。

“写封信,”秦佳喻的指尖拂过冰冷的剑身,那颗单边的虎牙在唇边若隐若现,勾勒出一个带着锋利感的弧度,“给那位……求贤若渴的越王殿下。”

“另外准备一下。” 萧澄转身走向屋内,“我们出去。”

“出去?” 轻黛一愣,“公子,您要去哪?” 府里对这位二小姐的“禁足”虽不严,但擅自外出若被发现……

“黑石岭。” 萧澄吐出三个字,已开始利落地收拾几样简陋的勘察工具——一把小药锄(原主用来侍弄过几盆快死的花草),一个轻黛用来装针线的粗布口袋(正好装样本),还有一小包干粮和水囊。

黑石岭!轻黛瞬间明白了。小姐信中提到的“条件之一”!她是要亲自去确认那座山!这胆子也太大了!轻黛只觉得腿肚子发软,但看着萧澄那不容置喙的姿态,只能咬牙应下:“是!”

一个时辰后,两个穿着不起眼灰色粗布衣裳的身影,已悄然离开了丞相府后巷那片污秽之地。萧澄依旧戴着玄铁面具,但外面罩了一层防风的深色头巾,遮住了大部分面容。轻黛则用一块旧布包着头,脸上还故意抹了点灰,扮作随行的仆僮。

黑石岭位于城郊距城约三十余里。因山石多呈深褐色乃至墨黑色,且土地贫瘠,少有植被覆盖,显的荒凉孤寂,故得名“黑石”。在胤朝官方编纂的《风物矿志》中,对此山只有寥寥数语:“黑石岭,石色深重,质坚而脆,不宜耕作,亦无明显矿脉,属官山荒地。”

但萧澄脑中存储的现代地质知识,却让她对这“石色深重,质坚而脆”的描述产生了强烈的兴趣。深色岩石往往与铁、锰等金属元素富集有关,“质坚而脆”也可能指向某些特定的矿石结构。

雇了一辆最不起眼的骡车,颠簸了近两个时辰,两人终于抵达了黑石岭脚下。眼前的景象与书中描述相差无几:连绵起伏的丘陵光秃秃的,裸露着大片大片深褐近黑的岩石,在初春的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。山风卷起地上的沙尘,更添几分荒凉。只有零星几丛顽强的荆棘灌木点缀其间。

“公子,这……这地方看着好荒凉,真有矿吗?” 轻黛看着眼前寸草难生的景象,实在难以相信这里藏着能换来“月银千两”的宝贝。

萧澄没有回答。她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扫描仪,迅速扫视着山体的走向、岩石的色泽分布、风化的痕迹以及偶尔暴露出来的断崖剖面。她跳下骡车,示意车夫在原地等候,便带着轻黛徒步向山岭深处走去。

脚下的碎石硌得人生疼。萧澄却步履沉稳,时而停下,用手中的小药锄敲下一块岩石碎片,放在掌心仔细观察。她的指尖摩挲着石块的断面,感受其硬度、密度、光泽和断口形态。时而凑近鼻端,嗅闻是否有特殊的矿物气息。她甚至捡起一些散落的碎石,相互敲击,倾听其发出的声音——清脆还是沉闷?这都能提供关于矿物成分的线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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