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姬发最后的价值，拷问天机！（2/2）
他只是开口。
用一种制定规则，言出法随的，属于皇者的语气，下达了敕令！
“朕以人皇之名，敕令尔身，敕令尔魂！”
“姬发！”
“言！无！不！实！”
轰——！！！
此言一出，天地变色！
盘踞在朝歌城上空的万丈皇道魔龙，猛然昂首，发出一声震动九天十地，响彻整个人道气运长河的无声咆哮！
无穷无尽的，浩瀚如海的金色国运，化作一道横贯天地的光柱，轰然垂落，穿透人皇殿的穹顶，尽数灌入帝辛的体内！
嗡！
这一次，那金色的涟漪不再是向外扩散。
而是在帝辛的意志引导下，凝聚成了一道蕴含着至高皇道威严的金色符文，瞬间射出，没入了姬发的眉心！
那道符文，没有半分法力波动。
它蕴含的，是人道，是皇权，是君要臣死，臣不得不死的……绝对规则！
姬发的识海之中。
那道来自元始天尊的玉清禁制，仿佛感受到了某种“异种”力量的入侵，瞬间光芒大放，就要发动！
然而，那道金色的人皇敕令符文，却看都未看它一眼！
它直接绕了过去！
圣人禁制，是仙道法则，针对的是法力，是元神。
而人皇敕令，是人道法则，针对的是生灵，是真灵！
两者，根本不在一个维度！
圣人的禁制，就像是一把锁死了房间大门的绝世神锁。
而帝辛的敕令，则是直接命令房间里的“人”自己走出来！
管你什么锁！
在绝对的皇权之下，一切仙神伎俩，尽是虚妄！
“呃……”
姬发的身体猛地一僵，疯狂的颤抖戛然而止。
他眼中的恐惧、慌乱、求饶……所有情绪，在这一刻尽数褪去，化作了一片死寂的，没有任何神采的呆滞与空洞。
他缓缓地，从地上站了起来。
面对着帝辛，如同一个最虔诚的信徒，面对着自己唯一的神。
满朝文武，噤若寒蝉。
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这比搜魂大法更加诡异，更加霸道，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，心脏几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！
这……这已经不是仙法！
这是神谕！
是人皇的……权柄！
“说吧。”
帝辛负手而立，淡淡开口。
“将你知道的，关于封神的一切，一字不漏地告诉朕。”
姬发呆滞的眼神动了一下，嘴唇机械地开合，毫无感情的语调，在大殿之中缓缓回荡。
“是。”
“封神榜，乃天道至宝，由师祖元始天尊执掌，其真正的作用，并非敕封神位，而是……一份名单。”
“一份死亡名单。”
“榜上有名者，杀劫临身，身死之后，一缕真灵会被封神榜强行吸纳，送往天庭，听候昊天上帝差遣，从此身不由己，沦为天庭奴仆，为壮大天道气运，永世不得超脱。”
“姜子牙师叔下山，名为辅佐西岐，实为执掌封神榜，挑起商周大战，引动仙神杀劫，将榜上三百六十五位正神之位，尽数填满。”
帝辛静静地听着，眼神幽深。
这些，与他前世所知，大同小异。
“阐教在西岐的部署。”他继续问道。
“师尊清虚道德真君，已在西岐坐镇。另有玉鼎真人、太乙真人、灵宝大法师等师伯师叔，会陆续派遣门下弟子前来相助，哪吒、杨戬、雷震子……皆为应劫而生之人。”
“我西岐大军，已有六十万，另有八百诸侯响应，兵力……远超朝歌……”
姬发如同一个提线木偶，将西岐的军事部署、兵力构成、阐教的支援计划，甚至包括他师尊清虚道德真君的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和弱点，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。
帝辛的脸上，始终没有任何表情。
但他的心中，却已将这些关键情报，与自己脑海中的封神剧情，一一对应，一个更加清晰，也更加残酷的战争罗盘，正在缓缓成型。
他从被动应战的棋子，在这一刻，真正拥有了掀动棋盘，主动布局的资格！
信息差的优势，正在被他一点点建立！
“最后一个问题。”
帝-辛的魔瞳之中，金光一闪。
“那封神榜上，三百六十五位正神的名额，都预留给了谁？”
姬发呆滞的脸上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挣扎，仿佛这个问题触及到了某个更深层次的禁制。
帝辛冷哼一声。
“昂——！”
皇道魔龙发出一声怒吼，更加磅礴的国运加持而下！
姬发的挣扎瞬间平息。
他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语调，说出了那个足以颠覆三教格局的，最核心的秘密。
“封神榜上三百六十五位正神，除却少数阐教、人道应劫之人……其中大半，八成以上的核心神位……”
“都已预定……”
“给了……截教门人！”
此言一出，空气仿佛都在瞬间凝固！
帝辛的瞳孔，骤然收缩！
片刻之后，他那张冷峻的脸上，缓缓地，缓缓地，勾起了一抹森然而玩味的弧度。
原来如此。
好一个元始天尊！
好一招借刀杀人，一石二鸟！
以“顺应天命，辅佐明君”为大义，挑起商周之战，再以“填满封神榜”为借口，将他阐教的死对头，那“有教无类，万仙来朝”的截教，尽数送上榜单，要么身死道消，要么沦为天庭走狗！
既削弱了人道气运，又剪除了截教羽翼，还卖了道祖和昊天一个天大的人情。
算计，当真是算计到了极致！
可惜……
这般天衣无缝的计划，现在，朕知道了。
帝辛的目光，重新落在了已经泄尽了所有秘密，身体摇摇欲坠，眼神空洞的姬发身上。
他就像一个被榨干了所有汁水的甘蔗，只剩下了一具无用的残渣。
“你的价值……”
帝辛轻声低语，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。
“已经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