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2章 釜底抽薪与远交近攻（1/2）

镇荒城内外，一派热火朝天的备战景象。黑水河畔的防线初具雏形，城墙下的陷马坑星罗棋布，工坊区的炉火日夜不息。然而，林凡站在官署高处，俯瞰着这片忙碌的土地，心中却并无多少安稳之感。被动防御，即便准备得再充分，也终究是将主动权拱手让人，战争的节奏将被敌人掌控。他林凡，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站着挨打的人。

“传韩庐、阿竹。”他沉声下令。

不多时，安全总署署正韩庐与商舆院院正阿竹便快步来到书房。两人脸上都带着连日操劳的疲惫，但眼神依旧锐利。

“城防与物资准备，按部就班即可。今日找你们来，是要在敌人的软肋上，再点一把火。”林凡没有多余的寒暄，直接切入主题，他首先看向韩庐，“韩庐，羌戎以游牧为生，逐水草而居，其兴衰根本，一在于牲畜，二……就在于粮食。风调雨顺尚可，一旦遭遇白灾（雪灾）或黑灾（旱灾），牲畜大批死亡，粮食便成为他们最大的命门，也是他们为何时常南下劫掠的根本原因。”

韩庐立刻领会：“先生的意思是，从粮食入手，打击羌戎？”

“不错！”林凡手指敲击着桌面，“我要你动用情报司在羌戎内部及周边贸易点的所有力量，尽快确认三件事：第一，羌戎各部目前自身的粮食储备情况，尤其是黑石、风隼这几个主力部落；第二，他们往年主要通过哪些渠道、从哪些势力购买粮食；第三，今年周边地区的整体粮食收成如何，粮价大致走势。情报要快，要准！”

“明白！”韩庐眼中闪过寒光，“我们有几个商队线人常年往来羌戎，对部族头人的粮仓略有了解。此外，羌戎贵族喜好中原精美器物和茶叶，我们或许可以借此撬开一些口风。十日之内，必给先生回复。”

“好！”林凡点头，随即看向阿竹，“阿竹，一旦韩庐的情报到位，你商舆院就要立刻行动起来。羌戎缺粮，我们就让他们更缺，让他们内部先乱起来！”

他详细阐述策略：

“其一，市场操作，抬高粮价。 动用我们的商业网络，在不引起本地市场剧烈波动的前提下，暗中在羌戎传统购粮区域，如西北的几个小邦、以及邢国与羌戎交界的一些灰色市集，分批、分渠道地小规模但持续地收购粮食。动作要隐秘，造成一种‘粮食正在被某个神秘大买家扫货’的迹象，逐步推高那些区域的粮价。羌戎采购粮食的成本将大幅增加。”

“其二，釜底抽薪，减少供给。 与我们关系尚可的、可能向羌戎输粮的势力或大商人进行接触，或利诱，或施压，或通过转口贸易将粮食导向其他方向，尽最大可能减少实际流入羌戎的粮食数量。”

“其三，释放恐慌，扰乱人心。 通过我们的商队，在羌戎部落间‘无意’散播消息，例如称今年北方气候不佳，草原可能面临严冬，或者邢国为了保障自身军粮，已限制粮食出境等等。真真假假，目的在于加剧羌戎各部对粮食短缺的恐慌情绪。”

阿竹听得眼中异彩连连，她迅速心算着各种可能性：“先生此计甚妙！粮食是羌戎的命脉，一旦粮价飞涨且供应不稳，各部族之间必然会为了争夺生存资源而产生矛盾，甚至对号召他们出兵的邢国产生怨言。若能使其内部生乱，其联军攻势必大打折扣！我稍后就着手拟定具体执行方案，调配资金和人手，只等韩署正的情报到位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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